M君開始說了。

我是個開計程車的,由於我每天會經過的路段通常都一樣,也慢慢的跟許多客人混熟了,成了朋友。

那天很晚了,我正要開車回家,卻被一位站在榕樹下的男子揮手攔住。時候晚了,除了車子的燈光外,周圍可以說是一片漆黑。

「對不起,可以請你帶我到......」我剛搖下車窗男子就開口對我說道。我聽了他說的地址,蠻遠的,當時的我一心只想快點回家,但又想到今天沒載到多少客人,再多賺一筆生意,有何不可?

「可以,上車吧。」我解開了前座的鎖,讓那男子上車。

男子上車時,我的眼睛似乎看到,男子身後的榕樹,上頭似乎吊著東西,搖搖晃晃地抖動著,但四週實在太暗,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好了,開車吧。」男子坐定位後,微笑著對我說。

我嗯了一聲,把眼神轉回方向盤上,發動車子,把那顆榕樹給丟在車後。

說到載這名男子前往那個地址的時間裡面,真的是讓我感到十分不舒服。首先是那該死的、不知從哪冒出的冷感,讓我打了好幾個冷顫。還有一股很奇怪的眼神,從後視鏡裡射來,我不止一次的看過後視鏡,後座沒有人,但我就是感到有人在後座透過後視鏡看著我。

為了打掉這種討厭的感覺,於是我開口說了話:「那麼晚了,剛下班?」

男子愣了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我會跟他說話。他回答:「是啊,剛下班。」

經過他這一回答,我心裡開始起疑,如果他真是下班,那應該常常搭車才對啊,怎麼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見他?不,也許是因為他今天加班,所以才那麼晚。

但我心中的好奇心還是按奈不住,我繼續問:「那你跟小李很熟囉?」

「嗯?」男子疑惑地出聲。

「我今天是代小李的班的啊,你剛下班,應該常常搭車吧,那你認識原來的司機小李吧?」我說。

「是呀,我認識。」男子點點頭回答。

「是喔......」我不再接話,因為根本就沒有小李這個人,這個男的根本在說謊!但我也不清楚他為什麼要說謊,一大堆該死的想法在我腦海裡清楚的浮現,這男的可能是逃犯,可能是小偷,可能是殺人犯......

想到這些,原來的那些討厭感覺又更強了,我們兩人之間也沒有再說話。

這樣一直到了男子所給我的地址,我便放他下去,接過了錢,加足馬力衝回家。雖然男子下車後,那種討厭的毛骨悚然感就消失了,但我實在不想在車上多待一秒。


後來證實了我的想法是對的,那個男的是個殺人犯。

隔天我看了新聞,有人發現了一具女屍,一具吊在榕樹上的女屍,我剛看到電視上所撥出的畫面,我就認出來了,那正是我昨天載那名男子的那棵榕樹。

而我當晚在榕樹上所看到正在搖晃的物體,想必就是那具屍體。報導上說,屍體遭受過性侵害,是被勒死後才被吊到榕樹上,想製造成自殺的假象。但這種三流手段馬上被警方破解,宣布是他殺。

事情還沒結束,我後來打了通電話給警方,跟他們說了當晚的事情,還有那名男子所給我的地址,那可能正是他所居住的公寓。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的很迅速,警方循線逮補了男子,男子也承認了罪行,案件發生不到兩天便宣佈破案。都是我的功勞。

而一直讓我在意的是當晚在車上,從後座傳來的那股視線,那到底是什麼?

阿攤 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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