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大男人費盡心力把一個廢紙箱打扮成了一個狗窩的樣子,把叉燒麵給丟進去,以後這就當作牠們的家了。我們在裡面舖了幾張小毯子,還有阿攤提供的米格魯抱枕一個。

裡面躺起來應該蠻舒服的。

「好,那牠們的大小便呢?」義峰問。

「牠們現在還小,都會拉在紙箱裡,也不能帶牠們出去……」阿攤家裡有養狗,他有經驗。

「那還用說,狗是健仔帶回來的,交給他處理啦!」螳螂。

「嗄?」我已經包辦飼料錢了,大小便還要交給我啊?

我說:「拜託一下好不好,飼料錢已經是我在出了,大小便就咱們輪流吧。」

「狗屎。」義峰。

「我才不幹。」螳螂。

「牠們現在還小,大小便很好處理的,你就撐了吧。」阿攤。

前幾章說的沒錯,這群室友真的是無情無義。不過誰叫我要把狗給帶回來呢?唉……

「叩叩叩。」

有人在敲門。

「這種時候,會是誰?」一聽到敲門聲,螳螂馬上將床上的四角褲塞到棉被下。

「不會是房東吧?月底還沒到啊?」義峰滿臉狐疑。

我則是慌忙地把紙箱塞到床底下藏好,如果真的是房東,被他看到小狗的話就慘了。

開門的是阿攤。

門外的是小哈。

「嗨!」小哈隨便揮手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進來,「我聽美如說健仔今天撿了三隻小狗回來,在哪?」

幸好不是房東,我鬆了一口氣,從床底下拿出紙箱給小哈看。

「妳知道這些是什麼狗嗎?」義峰問。

小哈皺著眉頭把三隻小狗輪流抓起來查看,回答:「不太清楚,有可能只是普通的台灣土狗吧,小狗在小時候看起來都差不多的。」

「你們要養牠們啊?」小哈把小狗們都放回紙箱說道。

我點頭:「是啊,偷偷養,這可是美如交給我的任務。」

螳螂跟阿攤在竊笑。

「你們給牠們取名字了嗎?」小哈問。

「取了啊,這隻身材最大的叫『小叉』,那隻右眼上有一顆痣的叫『小燒』,最後那隻叫『小麵』,合起來就叫『叉燒麵』。」

聽到我們取的名字,小哈笑了起來:「你們取名字的方法很白爛耶,不過右眼上有痣?」

「是啊,阿攤說那是痣。」我朝阿攤撇撇頭。

當我看到其中一隻小狗右眼上有一個小黑點時,我還以為是跳蚤還是什麼髒東西,想用手幫牠摳掉,阿攤卻說那是痣,因為他家的狗也有一顆。好吧,他有經驗,聽他的。

「你們這星期六有空嗎?」小哈突然問了一個跟小狗毫不相干的問題。

「應該都有。」

「嘿,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小哈笑道。

螳螂說:「行,我們都很閒。」

「好,我只是來傳個話的,要去哪由你們安排,星期六早上九點我們來找你們。」小哈說。

「對了小哈,妳是怎麼知道健仔喜歡美如的啊?」義峰問了個該死的問題。

「簡單啊,看到螳螂問美如要不要健仔載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喔?有那麼好猜?

小哈走後,我們開始討論小狗們的問題。

像是我們上課的時候小狗們該怎麼辦、要是牠們在房間亂叫被房東發現怎麼辦、小狗長大以後該怎麼辦等等……

這些問題都蠻棘手的,不過我們最後想出了一個結論。

住我們隔壁的,是一個作家,他是在寫什麼的我不清楚,大概是小說散文之類的……

他不是學生,之所以會住在間學生公寓是因為這裡的房租實在便宜的緣故。

我們做出來的結論正是:在我們上課時把小狗交給他照顧。

這是個頗為大膽的做法,要是那位作家不喜歡小狗,如果他一聽到我們的委託就跑去跟房東打小報告的話呢?那我們不就慘了?

「他敢的話我就揍死他!」義峰秀出他手臂上的肌肉說。

怕啥?上了吧!

運氣好,那位作家很喜歡小狗,而且還很樂意幫我們照顧。

作家說:「反正我整天窩在房裡寫文章,總覺得很孤單,有小狗們來陪我也不錯。」

於是我們愉快的達成協議,帥!

回到房間後義峰問:「那星期六要帶她們去哪裡啊?」

「阿災,反正我累弊了,星期五晚上再說吧!」螳螂說完,往床上撲去。

我問阿攤:「你星期六要跟我們去嗎?」

「去,為什麼不去?待在房裡也沒事幹。」阿攤翻著手裡的課本。

「你的筆電呢?」我問。從今天回來以後阿攤都在看書,沒看到他拿筆電出來。

「脫手了。」阿攤淡淡地說。

有種直覺叫我不要再問下去,所以我閉嘴,回到床上做自己的事情。


時間拉到這星期五,小狗都還沒有被房東發現,一個小奇蹟,那位作家果真是個好人。

順便提提牠們的飼料,我本來想買西莎給牠們吃的,但是小哈跟我說牠們現在還小,吃西莎不太適合,而且容易胖。於是我跟班上有養狗的同學借飼料,所以以後的飼料都變成是我這位同學的友情贊助啦,雖然有點不好意思。

清理大小便我就不想多說了,苦差事一件。

星期五晚上我們正在討論明天到底要帶那群女孩子們去哪裡。

中友百貨、老虎城、衣碟……等等地方都列出來了。

「最近天氣熱,去海邊吧!」螳螂說。

「神經病!我們在台中市耶!要玩水頂多到高美溼地或是游泳池過過乾癮。」義峰說。

「那打球吧!」螳螂又說。

義峰罵了一聲「靠」,懶的再去理螳螂。

「去保齡球館如何?」阿攤提議。

「逢甲哪裡有保齡球館?」我。

「逢甲好像沒有,不過大雅有,我去過幾次,挺便宜的。」阿攤的重點好像放在「便宜」兩個字。

「喔?要在保齡球館混掉整天?」

「不可能整天啦,不過一整個下午應該沒問題了,看上午要帶她們去哪囉。」阿攤說完後悠悠地躺回自己的床上,好像已經沒有他的事似的。

「那小狗呢?那作家說他明天要出去取材,沒辦法幫我們照顧。」義峰說。

「唉呀,隨便塞到背包裡帶出去啦……」螳螂說道。

我有點不屑地看了螳螂一眼,說:「你是把叉燒麵當海洛因喔?」

螳螂回我傻笑,算了,懶的管他。

最後我們整理出來的結果如下:

早上九點集合,九點到十點到麥當勞吃早餐聊聊天,接著到大魯閣棒球打擊場打打棒球(這是義峰提出來的,不過我猜那些女孩子不會喜歡),然後在逢甲隨便找一家店吃完午餐,到大雅的保齡球館混掉一整個下午,晚上則是到快被我們逛爛的逢甲夜市吃晚餐。

不過真的可以在保齡球館玩掉一整個下午嗎?我心存懷疑,說實話,我從沒去過保齡球館,也從沒打過保齡球,不知道一局保齡球要花多久時間?

對了,不知道大魯閣跟保齡球館能不能帶寵物進去……管他的。

今晚我們四個人很有默契的都不想睡覺,於是義峰又拿出了那套傳說中的大富翁。


當晚,我們又玩了整夜的大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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