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路邊攤有鬧鬼

今天我又做了一件極為愚蠢的事，就是主動跑去找阿伯說話。

我遠遠就看到阿伯在便利商店前面了，本來我想直接飆過去，不理會他，卻又想起上次有網友留言問我那阿伯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會整天在便利商店前晃？

跟阿伯「認識」了那麼久，卻還不知道他的一丁點兒資料，實在有點怪。目前所知跟阿伯有關的資料有：三不五時會出現在便利商店前、喜歡找可憐的年輕人抬槓、很肚爛現在的中秋節、初戀很悲劇化、手腕受過傷可是看不出來、會用撲克牌變很屌的魔術。

然後呢？他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有沒有孩子？

通通不知道。

於是我把被我噴得花花綠綠的公路腳踏車停到便利商店前，抱著一種「至少要挖到一點資料，對網友有個交代」的心情慢慢靠近阿伯。

「嗨！孩子！」阿伯揮揮手，先出招。

「嗨！」我回招，隨口喇賽：「最近都在下雨喔！」

「對啊，不過偶爾下下雨也好，不然台灣就快鬧乾旱了。」阿伯把手指伸到嘴巴裡含一含，然後拔出來揮來揮去。

我乾脆開門見山：「阿伯你現在在做什麼啊？」

「量空氣溼度啊，看等一下會不會下雨。」阿伯專心地看著沾滿口水的手指。

「不是啦，我是說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喔，你說工作喔，」阿伯停下他所謂「測量空氣溼度」的動作，揉著額頭說：「嗯……賣DVD吧？」

「賣什麼DVD啊？是像百事達那樣，租給別人嗎？」我突然發現我今天好多話。

「不是啦，AV女優你知道吧？」阿伯突然扔出一顆言語震撼彈。

我嚇到了。

為了確認阿伯剛剛說什麼，我再問：「你說AV……什麼啊？」

「AV女優啦，有沒有看過？」

媽的，沒看過也聽過啊。

我張大嘴巴問：「你賣那個啊？」

阿伯不但理所當然地點了一下頭，還跟我推銷說：「想買嗎？」

我猛搖頭，買你個頭咧……

「那換你說了，現在在做什麼？」阿伯反問我，好賊。

「我還是學生啊。」

「喔，現在的學生都血氣方剛，要不要跟我買幾片？」阿伯又開始推銷。

「真的不用啦……」我哈哈笑著再度拒絕。

「那你有沒有認識的朋友想要買的？幫我問問看……」阿伯用他可怕的嘴巴朝我發動攻擊。

我急忙轉彎：「不要講這個了，換一下話題啦，阿伯你覺得阿扁該不該下台？」我轉的跟鑽石一樣硬。

「把話題換回來啦，你有沒有朋友想買的？」

哇靠，沒完沒了……

前幾次阿伯都還在跟我講深奧的人生哲學，怎麼現在在跟我推銷AV女優DVD？

「你們兩個在幹麻？」是小虹，正要到店裡換制服值班。

我還沒說話，阿伯就用他那會害死人的嘴巴開始講：「沒啊，這孩子想買AV女優的DVD，我剛好有在賣，我在幫他找唄……」

小虹開始用一種「你他媽死變態」的鄙視眼神盯著我瞧，然後對阿伯問：「真的假的？」

阿伯斬釘截鐵地點頭，嘴裡卻蹦出五個字：「當然是假的。」

我差點沒倒過去。

「阿伯，那你是說，關於AV女優的事……」我結結巴巴。

「當然是假的，你以為我真的有在賣啊？」阿伯嘿嘿笑，頭也不回的走了。

哇靠，那我今天不是都被阿伯當白痴耍……


後來簡子來了，聽了小虹的簡敘後，他也用一種「你他媽有病」的眼神看我。

接下來我在櫃檯前對兩人解釋了好久，才讓他們明白我不是一個想跟阿伯買AV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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