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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哈,是個殺手。而且是個很好笑的殺手。

小哈只不過是在我們之間的綽號,他真正的名字是哈特利。我一開始懷疑是不是只是湊巧跟那個忍者哈特利同名而已,畢竟兩個哈特利之間真的差太多了,什麼圓圓的大眼睛、八字嘴,臉上的圓圈圈……小哈身上都沒有。不過後來當我知道小哈養了一隻名叫獅子丸的狗的時候,才發現根本不是湊巧。

另外,小哈剃了一個看起來十分凶狠的光頭,但上面卻十分矛盾的刺了一隻可愛的小叮噹。

看的出來他真的是藤子不二雄的大粉絲。

陳正明把我們載到小哈那裡,讓我們扶著那殺手下車後,他朝我們說:「現在很晚了,我明天還得上班,先走了。」

揮手送別陳正明後,老闆按了按小哈家的門鈴,說:「哈特利,是我,快開門。」

只是幾秒鐘,門就開了,頂著一個光頭的哈特利站在門後,驚訝地看著我們:「噢,老闆、阿浪,你們剛剛做的事新聞都報出來啦……這傢伙是誰啊?先進來吧……」

「新聞報導出來啦?」老闆跟我協力把殺手扶到屋裡,讓他躺在客廳的沙發椅上。

「台灣的媒體嘛,跑新聞速度超快的……新聞說一群黑幫在道路上火拼,好幾個人死了,我看到火拼現場是在你的店裡,我就猜是你搞的了。」哈特利說。

老闆說:「好吧,你先別問問題,先聽我們說,這傢伙受的傷不輕,有辦法救好他嗎?」

哈特利瞧了瞧那殺手,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好吧,我能有什麼辦法,把他扶到我的工作室裡去。」

「謝啦!」我跟老闆又把那殺手給扶起來。

哈特利在不當殺手的時候,是個醫術超讚的外科醫生,殺手們受了傷後不能跑醫院,往往都來找他。哈特利的工作室裡有一張手術椅,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一堆外科手術用具,我常常懷疑他是不是偷偷搞一些變態人體實驗,不過我問他這個問題,他回答我:「他媽的咧我又不是人魔,你小心哪一天別給我中彈了,不然到時我真的把你給剖了。」

把殺手扶進哈特利的工作室後,哈特利說:「在我出來前不要進來打擾我。」

我跟老闆點點頭,讓哈特利在工作室裡奮戰,我們兩個則回到客廳打開電視,轉到了新聞報導。

電視螢幕上,由於最近幾天爆發的槍擊案層出不窮,讓説要拼治安的蘇院長滿頭冷汗的對著鏡頭唯唯諾諾地允若著警方絕對會將這幾起槍擊案的要犯逮捕到案。

「這幾起案子好像都是我搞出來的耶。」我愧疚地對老闆說:「老闆,對不起,為了我們,連你的店也毀了。」

「是朋友的話就別多說了。再說,慿我在黑白兩道的關係,那家店不到一個月就可以正常營業啦!」

我問:「但,黑領幫怎麼辦?你現在幫了我,不就也成了他們的懸賞對象?」

「所以,我們要有心理上的覺悟了。」老闆說,「不管我們等一下從那個殺手口中得知什麼資料、不管喬丹現在是不是已經遇害,我們都得把黑領帶給除掉。」

「……」我傻眼。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他們現在忙著追殺我們,絕對猜不到我們會回過頭來宰殺他們。」老闆繼續說,雙眼炯炯發光。

「不過就憑我們現在的人力……」這個關頭,我說的很漏氣,而且喬丹也曾經這樣假設過。

「人不在多,而是在於精,假設兩百個小混混遇上五個訓練有素的殺手,你說誰贏?」

當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了。

新聞撥完了一輪,接下來報導的東西都是剛剛看過的,我索性拿起遙控器就轉,轉到了HBO,正在演湯姆克魯斯的世界大戰,不過我以前跟一位很要好的殺手一起去電影院看過了。

「我記得世界大戰裡有一句台詞,『這不是一場戰爭,這是屠殺。』」老闆說,電視上的湯姆克魯斯正在一片血花中尋找女兒。

「我也記得,那個反抗狂人說的。」我附合。

「當殺手遇上黑幫,也是屠殺。」

「……」這什麼鳥道理啊?我實在無法理解老闆的思維。

叮咚叮咚,電鈴響了,通話器裡說:「哈特利,快來開門!我是煙卷!來找你單挑了!」

我跟老闆都笑了,那是李單的聲音。我開了門,李單跟黃小開走了進來,李單問:「小哈呢?」

我指指哈特利的工作室:「急救中呢。」

「真辛苦他了。」李單。



又看了二十幾分鐘電視後,哈特利帶著一雙血跡斑斑的手術手套走了出來,說:「好啦,他死不了,不過我打了麻醉藥,他可能還要再睡個十幾分鐘吧。」他坐下來,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們:「現在可以跟我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於是我們合力把靈盟幫的暗殺計畫、黑領幫開始追殺我們、今晚發生的槍戰等等都告訴了哈特利,不過大部分都是我在講,畢竟整件事情的經過現場可能只有我最清楚。

大致聽完後,哈特利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跟黑道合作本來就是殺手的大忌,雖然現在專門幫黑道工作的殺手還是有很多……唉。」

「不過印象中,殺手好像就是源於黑道吧?」李單問。

「誰知道啊?又不會有人專門把殺手的發展史給記錄下來。」哈特利說:「說實在的,這件事我實在不想扯上邊。如果沒事的話,那個殺手一醒,你們就快點把他帶離這裡吧。」

「……」該說哈特利很沒義氣嗎?但不去跟黑道拉上邊,本來就是一個殺手正確的決定。

當初就不應該接下那單子的……我又開始後悔了。

哈特利突然看看手錶,笑著說:「時間差不多了。」

下一秒,一聲吼叫就從哈特利的工作室中傳了出來。

「他醒了,咱們走吧。」哈特利眨眨眼睛。


手術椅上,那名殺手睜大眼睛,看到我們進來,他很明顯的想掩飾自己的驚恐,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你別想打什麼逃跑的想法,我在你體內注射了夠重的麻醉劑,就算你現在清醒了,身體也還是不能動的。不信的話你現在動動看啊?」哈特利笑笑說,隨手拉過一張板凳坐下。

那殺手似乎動了一下,卻沒什麼明顯的反應。

「說吧,那幾名被你們抓去的殺手怎麼了?」哈特利問,一邊朝我們搖了搖手,表示目前他來就好了,不需要我們插手。

殺手鼻子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哈特利也沒生氣,只是問:「你知道我是誰?」

殺手說:「殺手哈特利,一個自以為忍者的蠢蛋,無藥可救的藤子不二雄迷。」

哈特利點點頭:「很好,那你知道我的手法嗎?」

「……」殺手不語。

「在殺手界裡,我比較響亮的是名字,而不是殺人的手法,是不是?」

「……」殺手算是默認了。

哈特利把頭轉向我們,朝門口撇了一撇。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要我們出去,他要大展身手了。

他媽的,我就知道他喜歡搞活體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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