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路邊攤有鬧鬼

    你是否曾聽過佳正村呢？那是一個位於山區中的小村子，人口約略三千人，離市區一個半小時車程。

    佳正村並不是什麼觀光景點，也沒有特別引人注意的特點，但在今天晚上，村裡唯一的一家旅社竟然出現了客滿的情況，老闆在櫃檯邊忙的不可開交，平常這家旅社的客人多半是自助旅行的背包客，從來沒有這樣一晚爆滿的情形。

    而在旅社的外頭，停了十幾台SNG的媒體車輛，但他們不是來採訪旅社客滿這種無聊消息的，因為把旅社擠爆的正是他們，全台的各大報及新聞台在今晚收到某件消息後，不約而同的馬上派了採訪小組衝到佳正村，也因此造成了這種空前絕後的情況。

    有許多村民甚至站在路上看著這村上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況，工作人員們把攝影器材從車上卸下來，有的記者甚至已經在旅社門口開始簡單的報導。所有佳正村的村民們心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如果不是今天傍晚所發生的那件事，這個小村子應該再過幾百年也不會有媒體進駐吧。

    而在這些媒體車輛開進來之前，早有另一列車隊率先進入了佳正村，但此刻在佳正村中並看不到這列車隊的蹤影，因為這列車隊並沒有在村上稍作停留，而是直接朝佳正村的後山移動，而這件事，媒體也在稍晚從村民口中得到了證實。

    村民向記者表示：「事發後一個小後吧……對，差不多，就有一個車隊先進來了，應該是政府的人吧，他們穿得很像救援隊，車上也載蠻多東西的……他們直接開到後山去了，畢竟救人如救火……啊？那件事啊？真可怕，我們全村的人可都被那副景象給嚇呆了。」

    村民口中說的「那件事」，當然就是佳正村會在今晚吸引政府救援隊及那麼多媒體進入的原因了，各組媒體在旅社簡單安置好行李後，便帶著攝影機、開著SNG車跟在政府的車隊後進入了後山，但他們很快發現，政府的動作已經快了一步，在進入後山的道路上，已經有一個檢查哨，並且謝絕任何媒體進入。

    「目前還在進行搜救行動，請你們不要擅自進入。」哨口的人員這麼對媒體表示。

    但既然都來到這裡了，媒體們怎麼捨得在這裡半途而廢，他們齊聲要政府派一名代表出來，向在電視機前等待報導的民眾講解現在的情形。

    哨口的人員用無線電往裡面聯絡了一下後，沒多久，一個看起來較為有權力的男子便被拱了出來，媒體們一看到他，麥克風馬上湊了上去，一堆問題隨之出現。

    「請問傷亡人數多少？」

    「搜救進展怎麼樣了？」

    「有生還者嗎？」

    「這次的肇事原因是什麼？有線索了嗎？」

    但男子也僅僅簡單的講了幾句話：「現在我們還在裡面進行搜救，詳細的情況，我們明天會再開一場記者會跟大家說明，請各位不要耽擱我們救援的進度，謝謝。」

    說完後，男子轉身離開，只剩媒體在原地瞪著大眼，而哨口的人員則板著一張臉，不管媒體問任何問題都不再回應。

    既然這樣，還是只能等明天的記者會了吧，各路媒體只能原地解散，回到旅社。

    但在這些人中，有個男子並不是開著有電視台標誌的車輛，他只是騎著一台哈特佛摩托車跟在媒體車隊後面前來，而且獨身一人，他的身上沒有背任何包袱，只在脖子上掛了一台相機。其餘電視台的人看到他，不過以為他是佳正村的村民，跟著車隊過來看熱鬧的，也沒有多注意他。

    但事實上他並不是村民，而且早在媒體抵達前，他就已經騎著摩托車出現在村裡，並訂下了旅社裡的第一間房。

    回到村子裡後，有些人回到了房間裡，有的人運氣不好沒訂到房的只能先在車上窩一晚，但有更多的人，則是集合到了全村裡唯一一家便利商店裡，這家便利商店似乎是全村最先進的建築物了。

    騎著哈特佛的男子回到旅社門口後，也決定先到便利商店裡溜達一下再回房間。進入商店後，果不其然，便利商店裡附設的座位已經被媒體的人給坐滿，男子買了一罐咖啡後，決定不在店裡逗留，而是走出去，靠在牆上打開了咖啡。

    剛喝了一口後，有另一人突然靠在了男子旁邊的牆上，與他並肩而站。男子轉頭看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個年輕女性，身上穿著一件厚重的羽毛大衣，脖子上掛了一家電視台的識別證，男子瞄到了她的名字，黃美瀕。

    「你不冷嗎？」叫做黃美瀕的女子手上握著一杯現泡的熱咖啡，轉頭問男子。

    相較於黃美瀕身上的大衣，男子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牛仔外套，也難怪她會問這個問題。

    男子回答道：「不，還好而已。」

    「你不像是電視台的人。」黃美瀕說：「也不像是報社的人，你脖子上的只是一台普通的數位相機吧？」

    「嗯，我不是媒體的人。」男子把弄了一下胸前那台相機，說：「我只是在市區裡看到了那幅景象，就忍不住衝上來了，看可不可以拍幾張照片回去……所以可以稱我為業餘攝影玩家吧？」

    「你有看到？」黃美瀕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關鍵證人那樣。

    「對，我家就住在山腳下，緊貼著市區……那架飛機掉下來時，我剛好在外面。」對男子來說，那些畫面還歷歷在目，「那架飛機的右翼著火，我看得很清楚，就這樣咻嗚的……撞到了山上。」

    「所以確實有一架飛機墜毀囉？」

    「我親眼看到，不會錯的。」男子嘖了一聲，說：「只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真的看不出來有飛機墜毀過的跡象，疑點太多了。」

    故事到這邊，大概能知道佳正村為何會如此在一夜間進駐那麼多媒體的緣故了，在今天傍晚時，有許多目擊者打電話報警，一台客機著火撞到了山區之中，而墜毀的地區正是佳正村的後山，也難怪媒體跟政府的救援隊會爭先恐後進入這裡了。

    「你也感覺到了？」黃美瀕問道，指的是男子口中所提出的「疑點」。

    「白癡才感覺不到吧？第一，明明有客機墜毀，那為什麼大家都不知道墜毀的是那一家航空、哪一班的客機？對吧？」

    黃美瀕點頭贊同：「沒錯，我所屬的電視台，還有其他家電視台，都沒有收到關於墜毀客機的消息，每家航空公司都說自己的班機都是正常飛駛中，沒有任何一架飛機失事。」

    「再來，第二，也是最明顯的一點，妳應該也覺得，這座山未免太安靜了吧？」男子又提出。

    「沒錯，沒有半點火光，也沒有半點聲響……」黃美瀕說：「老實說，剛來到這裡時，我很懷疑收到的是不是假消息，太奇怪了，政府救援隊未免太安靜了一點吧……」

    「我有個很奇怪的假設，也許救援隊在後山裡，根本什麼都找不到呢？」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你不是親眼看到飛機墜毀？」

    「要欺騙人類，就要先欺騙他們的眼睛。」男子手中的咖啡已經喝完，他用力將鋁罐壓扁，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我要先回去了，你們媒體還要等明天的記者會吧？」

    「是啊……啊，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黃美瀕好像剛剛才想起這一點。

    「怎麼了？想把我剛剛說的移花接木到報導中？」男子回問。

    黃美瀕登時說不出話來，但男子接著一笑，說道：「開玩笑的，我叫楊仁傑，如果真的要在報導上提到我，就叫我楊姓攝影師吧。」

    說完後，男子轉身往旅社走去，但被黃美瀕一聲叫住：「喂，等一下。」

    「嗯？」楊仁傑轉頭。

    「事實上，電視台高層對我們下了一道命令，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邀請你加入。」

    「命令？」

    「對，高層已經知道這裡的情形了，而他們對我們下達的命令也很簡單……潛入客機失事山區，拍到第一手的獨家新聞。」

    「原來如此，偷偷摸摸來，果然有媒體的作風。」

    聽到楊仁傑這句諷刺意味的話，黃美瀕沒放在心上，繼續說：「我能邀請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為什麼邀請我？」楊仁傑這句話問的有理，他跟黃美瀕才剛認識，黃美瀕根本沒理由邀請他這種外人加入。

    「多一個人總比較安全，而且這裡都是其他電視台的人，總不能要他們一起去吧，這可是獨家新聞。你不是競爭同行，這正是我最大的理由。」

    楊仁傑偏頭想了想，並手癢似的摸了一下胸前的相機，問：「你們有什麼計劃？」

    「怕引人注目，所以我們輕裝行動，人員只有我跟攝影師，如果加上你的話，有三個人。我跟攝影師負責拍攝報導，你負責拍照，因為我們電視台也需要照片……」

    所以還是要利用我來拍照啊……楊仁傑心想，不過他也的確想拍到與眾不同的照片，因此答應了。

    「一點時旅館門口集合，你可能需要再多買幾杯咖啡喝喔。」黃美瀕笑笑說。

    與黃美瀕搭擋的攝影師名叫吳宗正，長的人高馬大的，但是膽子似乎跟他的身材成反比，當他聽到楊仁傑會跟他們同行時，臉上緊繃的表情放鬆了一下，不過還是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不少膽怯之情。

    黃美瀕會找楊仁傑同行，多少也是擔心這個攝影師靠不住吧……

    在夜晚中開著SNG車太明顯，於是黃美瀕買通了一位村民，請他開車載三人到後山的另一個入口，而那個村民更提供了另一個情報：「那個地方喔，車子過不去啦，可是人還是走的進去，我晚上還有經過那裡，沒有哨口，所以你們從那裡進去是沒問題啦。」

    但黃美瀕擔心的是，會不會有其他同行想的跟他們一樣，趁著這個時間潛入山區拍攝？

    不過想那麼多也沒有用，抵達目的地後，黃美瀕跟村民約好，三小時後再來這個地點接他們，一邊又在村民手上塞了幾張鈔票，看到錢村民當然滿口答應。

    於是，黃美瀕拉緊身上的大衣，握緊麥克風，率先走入了森林中，胸口前掛著相機的楊仁傑跟在後面，扛著攝影機，動作畏畏縮縮的吳宗正走在最後面。

    因為怕被發現，所以三人都沒有使用手電筒，主要是靠著月光照明，還好山區裡沒有光害，憑藉著月光還是有不低的可視度。

    三人在森林裡走了約半小時後，什麼都沒發現，不過鞋子跟衣服倒被樹木跟泥土弄髒了不少。

    三人在行進過程中皆沉默不語，走了一個小時後，楊仁傑終於忍不住開口：「喂，記者小姐，妳不覺得怪怪的嗎？」

    「嗯，我知道。」黃美瀕說，腳下一邊前進：「太安靜了。」

    「沒錯，照理說，搜救隊應該還在進行搜救吧，而且我們應該也離失事地點不遠了，怎麼完全沒有聲音？」

    事實上，何止沒有搜救的聲音？在這山區中，竟然沒有半點動物鳴叫的聲音，有的，只是三人在森林中緩緩移動腳步的聲音。

    兩人的言論讓最後面的吳宗正心裡發毛，楊仁傑甚至能聽到吳宗正直發抖的聲音。

    吳宗正哆嗦著聲音說：「我以前看過一部電影，主角也是這樣走到森林裡，結果走到了另一個空間，我們會不會……」

    「閉嘴，你電視看太多了。」楊仁傑斥道。

    這時，黃美瀕突然打了一個手勢，要大家停下，接著她馬上蹲下身子，一雙銳利的眼神往前直視著。

    後面兩人跟著蹲下，楊仁傑移動到黃美瀕身邊，低聲問：「怎麼啦？」

    「前面有東西，看到嗎？」黃美瀕伸手指向前方，語氣很是冷靜：「客機好像就在前面。」

    楊仁傑此刻真佩服電視台，竟然能把記者小姐訓練的跟藍波一樣，後面的攝影師都快嚇死了，她倒還冷靜指揮。

    「走吧。」黃美瀕又一個指令，三人走出森林，來到了一處還算空曠的場地。

    不，正確來說，這裡原本也是森林的一塊，只是客機墜毀後，把樹木壓平，成了一處空曠地，地上滿是斷裂的樹幹，而那架客機就躺在三人眼前，客機的體型偏小，不像是波音系列的客機，而黃美瀕更直接開口說道：「這什麼啊……我從沒看過這種機型。」

    「妳確定？」

    「我在當記者前曾經想當空姐，每款客機機型我可是都有背啊……。」黃美瀕一下反應過來，發現了另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不對啊，客機在這裡，那麼……搜救隊的人呢？」

    黃美瀕說的沒錯，在現場，除了三人跟死寂躺在地上的客機外，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其他聲音，彷彿他們是身處在被這個世界所獨立出來的另一個空間。

    楊仁傑走到客機的旁邊，摸了摸外表，驚道：「喂，妳看，機艙外表的苔蘚跟腐蝕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剛墜毀啊，應該是失事有好幾十年的時間了。」

    「怎麼可能？難道這是另一台失事數十年的飛機？而昨晚墜毀的飛機還在另一個地方嗎？」

    「不可能會有這種事吧……」楊仁傑感覺自己的腦袋幾乎無法思考，這一切都太不符合邏輯了，現場沒有屍體、沒有搜救人員，到底怎麼回事？

    而這架客機，看久了會發現它根本不是客機，而是一台電影中常看見的那種老舊運輸機。

    倒是黃美瀕很快反應過來，她知道該做些什麼：「宗正，打開攝影機，我們開始工作吧。」

    楊仁傑問：「工作？可是現在的妳要怎麼報導眼前的事情？」

    「照實報導，把錄影帶交給電視台後，要用什麼話題撥出就是他們的事了。」黃美瀕調皮的眨眨眼：「換個方式來說，這的確是獨家新聞呢。」

    有黃美瀕這樣的冷靜大姊存在，吳宗正也強壓住顫抖的雙手，打開了攝影機，並切換到夜視模式，因為怕被其他人發現，所以不使用手電筒。

    但當吳宗正把夜視鏡頭對向已經擺好報導姿勢的黃美瀕時，他竟「哇啊」的尖叫出聲。

    這一聲嚇的黃美瀕跟楊仁傑兩人都全身一震，黃美瀕怒斥道：「你在幹嘛啦，這樣會被其他人發現的！」

    「可是……可是……」吳宗正指著攝影畫面，但他忘了，現在也只有他看的到夜視模式所呈現出來的畫面：「美瀕妳的旁邊，還有仁傑的旁邊，都有……」

    「都有什麼？」黃美瀕問，但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一股東西輕輕的從她的肩膀上掠過，然後劃過她的臉……

    而在吳宗正的攝影畫面上，吳宗正已經嚇到無法言語，因為在夜視畫面上，有個「人」正靠在黃美瀕的後面，脖子伸過了黃美瀕的肩膀，轉頭看著黃美瀕的臉。

    黃美瀕就這樣跟那個「人」面對面，但卻毫不自覺。

    而吳宗正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甚至無法描述接下來從夜視畫面上看到的光景，許多「人」從客機的窗戶裡爬了出來，他們全身破爛，那是什麼服裝啊？吳宗正說不出來，像是某種以前常在電影上看到的士兵服裝，而這種服裝，好像才剛從最近的一部國片中出現過。

    接著，換黃美瀕發出了尖叫聲，這嚇的楊仁傑如觸電般的轉頭看去，卻只見黃美瀕躺在地上，四肢不斷揮舞著，好像試圖要掙脫什麼，她的眼球中充滿血絲跟恐懼，並朝楊仁傑嘶聲大叫：「快救我！快點！有人抓住我了？」

    什麼啊？妳到底在說什麼？楊仁傑很想這樣問，因為在他的眼前，黃美瀕只是一個人在地上像瘋婆子一樣亂叫，並如章魚般扭動著身體及四肢而已，在現場除了他們三個之外，沒有其他人了呀。

    「喂……喂……他把刀拿出來了！」吳宗正從剛剛開始就站在原地，雙腳嚴重交叉顫抖，但他的雙眼一直看著夜視畫面，「楊先生……你快救救美瀕姐啊！她要被殺了！啊……啊！他把武士刀舉起來了！」

    「你在說什麼啊？你瘋了是不是？」楊仁傑想讓自己看起來保持冷靜，但黃美瀕跟吳宗正的異樣跟胡言亂語，著實已經讓他亂了。

    但楊仁傑這時突然想起了什麼，該不會……

    楊仁傑拿起了胸前的相機，並打開了閃光燈，對著地上的黃美瀕，按下了快門。

    啪擦。

    透過閃光燈亮起的那一瞬間，楊仁傑看到了他這一輩子永不會忘記的的畫面。

    四五個面無表情的日本士兵，合力抓住了黃美瀕的四肢，而在黃美瀕前方，一個不同打扮的日本士兵，可能是軍官之類的，正將武士刀高高舉起，即將劃下。

    閃光燈熄滅，楊仁傑的眼前一片漆黑。

    接著，黃美瀕的尖叫聲像緊急剎車那樣突然停止了，然後，是一個物體落地的聲音。

    楊仁傑的手心已是起滿冷汗，失事數十年的老舊運輸機、服裝老舊的日本士兵。這，該不會……

    當吳宗正的尖叫聲響起時，楊仁傑已經轉身，往進來的方向拔腿狂奔。

    當吳宗正的尖叫聲消失，空中又傳來令一個物體落地的聲音。

    而楊仁傑早已消失在森林中了。

    「我們經過一整夜的搜查結果，在山區裡並沒有發現任何飛機墜毀後的殘骸，也沒有發現任何屍體，關於有客機墜毀在山區地此一事件，不排除是有民眾謊報……」搜救隊的隊長在記者會上如此發言時，馬上引來記者的噓聲。

    「怎麼可能？不是有民眾親眼看到有飛機墜毀嗎？」

    「不是還有人拍下了照片嗎？喂！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找到？」

    「該不會其實是發現了飛碟，所以想隱藏真相吧？」

    但媒體的這些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因為當搜救隊的車隊離開時，車上很明顯都是搜救器材，沒有多載任何疑似飛碟的東西。

    搜救隊離開後，媒體們進入山區拍攝，所有人都氣餒的發現，在這裡的確連半點客機的殘骸或屍體都找不到，這裡就只是一個平靜的山區而已。

    而在事發時宣稱有拿相機拍到墜毀的客機著火劃過天際的民眾，卻遲遲不肯將照片拿出來，因為他發現，照片上應該存在的那架客機，竟然消失了……

    結果，這件事被當成民眾謊報浪費社會資源而結束，成了大家飯後閒聊的話題。

    不過倒有另一件新聞在隔天上了報，一家電視台的記者跟攝影師於佳正村進行採訪時卻失蹤了，警方找到載他們前往森林的那名村民，村民表示，失蹤的記者原本是想潛入山區偷拍獨家新聞，不過當時明明是載三個人過來的啊，除了記者跟攝影師以外，還有另外一個掛著相機的人。

    當然，那個掛著相機的人被警方列為失蹤事件的重要關係人。

    幾天後，楊仁傑被村民發現昏倒在森林裡，身體因為幾天無進食而呈現虛脫狀態，村民緊急將他送醫後，警方也隨即到場，但卻發現楊仁傑的精神狀態已經跟瘋子無異。

    他老是把幾句話掛在嘴邊，喃喃自語：「果然我們是進到了另一個空間啊，好可怕的空間……那幅墜毀的畫面果然是誘餌嗎，吸引人走入森林，可是為什麼是我們呢，為什麼是我們呢，為什麼其他人沒有事呢……」

    當其他人問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時，他就只是這樣不斷重複著沒有人可以解答的問題。

＝＝＝＝＝＝＝＝＝＝＝＝＝＝＝＝＝＝＝＝＝＝＝＝＝＝

不知道我的痞客邦出了什麼問題，現在的排版字都是黏在一起分不開，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