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口中不斷冒出的,是戀人或家人的名字吧?
佩穎……怎麼聽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腦袋經過撞擊後,他的腦中也只記得這兩個字,名字的主人對他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只可惜,我們一直無法確認這名因為車禍而腦部受到嚴重傷害的青年的身份。
當他被送到醫院時,身上的物品只有一串鑰匙而已,沒有手機,也沒有任何證件。
我們這些志工們一直煩惱著該如何找到這名青年的家人,而青年腦部受傷後,清醒時只能從嘴巴中不斷說出「佩穎」這個名字。
如果找到名字的主人,就可以幫這名受傷的青年回家了。
幫這名青年回家的主要工作落在我身上。
但是從青年發生車禍那天開始,已經過了兩天,搜尋的工作仍無功而返。
已經兩天了吧……女孩猜測著。
雖然沒有什麼時間觀念,可以應該不會差太多……
他已經兩天沒回家了嗎?以前不會這樣的。
他到底去哪裡了呢?
從來沒有這麼希望聽到他的聲音過。
想著想著,女孩忍不住哭了起來。
第三天,我將青年的照片放上網路,請有看到的網友分享出去,幫助這名青年回家。
如果認得這名失去記憶的青年,請馬上到醫院來認人吧。
青年目前的住院費等等都是我所屬的社福團體先資助的,但也不可能這樣一直幫忙下去,必須盡快找到青年的家人才行。
青年的精神狀況仍然很糟糕,只會不斷說著那個女孩的名字。
現在,是三天了吧?
已經這麼久了嗎?
好餓,也好想睡,可是無論如何都必須等他回家才行。
自己一個人是沒辦法的。
拜託你快回來吧,就算你回來要抱抱我,或摸摸我的頭,我也不會說什麼了。
就算要親我,或罵我,我也不會再跟你頂嘴了。
女孩下定決心,只要可以再聽到他的聲音,吃到他親手餵的食物,怎麼樣都可以,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第四天,網路上終於有了情報。
一個網友在社福團體的網站上留言,受傷的青年好像跟他住在同一棟公寓,並提供了青年的房號。
公寓離醫院不會很遠,太好了。
我帶著青年身上的鑰匙,準備前往那棟公寓。
只要他的家人見到那串鑰匙,就可以瞭解狀況了吧,他們便可以到醫院來跟青年團聚了。
青年也可以見到口中的那位女孩了。
第四天了嗎……
想睡了……
不行了啊。
就這樣了吧。
女孩閉上眼睛。
那位青年似乎是獨自居住的,不管我在他的房間前按了多少次電鈴,都沒有人來開門,直到鄰居經過,她才對我說:「這個人好像都一個人住喔,不過我好幾天沒看到他了說。」
「他沒有家人或同居的朋友嗎?」我問。
「從沒看到過。」
跟鄰居致謝後,我決定直接進去他的房間。
我拿起青年的鑰匙試著開門,果然有一支鑰匙可以成功的把門打開。
我這樣做並沒有惡意,只是希望在他的家中可以找到證件或家人的聯絡電話等等,這樣一來事情就解決了。
我步入他的家中,裡面的環境雜亂不堪,傳來腐壞食物跟灰塵細菌的臭味。
不過,從浴室裡傳來令一股特別詭異的臭味。
我走到浴室,伸出手推開門。
可怕的畫面無預警的侵襲我的視線。
一個赤裸、消瘦的女孩在我眼前上吊。
仔細一看,這不是普通的自殺上吊,而是可怕的機關。
女孩的脖子跟繩圈之間完全沒有縫隙。
女孩懸空的腳下有一個被踢翻的小板凳,她的雙手被反綁,雙眼跟嘴巴都被膠帶封了起來。
這是多麼可怕的人才能想出的機關啊。
讓人站在板凳上面,一旦移動或跳下去就會被吊死。
由於雙手被反綁,如果試著把雙手繞過雙腿也會被吊死。
如果因為太累而睡著,也會被吊死。
青年其實是在監禁這位少女,他在出門時利用這種機關控制住少女的行動,但沒想到他自己會因為意外的車禍而住院。
經過了四天的搏鬥,等不到青年回家的少女,意志終於到達極限,在幾小時前放棄了嗎?
仿佛有顆炸彈在我腦中被引爆,發出轟的一聲。
我就這樣看著女孩的屍體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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