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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阿攤。

 

這次把問候寫在最前面,是因為有壞消息要告訴大家。

 

這禮拜新增的故事大概4000字,比之前少了一點,是因為最近的稿量有點太幸福了,太多啦。

 

除了本身正職的工作之外,創作這塊包含了每個禮拜要新增上來的部份,另外手上還有一本新書正在趕稿,還有其他故事的影視化跟動畫化也都在努力進行,雖然很幸福,不過突然這麼忙,讓我腦部的負荷有點過載啦哈哈,畢竟我只是間小路邊攤,不是人力破百的大財團。

 

所以想先跟大家提前說一聲,下禮拜的詭誌暫時休刊一週,就一週而已。

 

4/22倒楣的風海就會回來了,大家到時見!

 

 

 

 

******

 

 

        「所以你這次惹上的麻煩事,是麻煩到連見面都沒辦法的地步囉?」

 

        「嗯……因為只要見到面,你們也會被牽涉到,我這樣講完全不誇張,真的。」

 

        離開朱家凶宅後,我直接回到旅館房間打電話給羽隆,但我這次真正需要的,其實是恆琬的幫忙。

 

        恆琬是羽隆的女友,他們在《恐怖山》事件認識之後,羽隆就對恆琬展開追求,最後順利的在一起了。恆琬當時的工作還是一位記者,只是考量到記者跟警察這樣的搭配太過敏感,恆琬在交往不久後就辭去記者的工作,轉到一般公司上班,據恆琬所說,她自己早就想脫離緊湊的記者工作,稍微喘口氣了。

 

        「我真的需要恆琬幫我這個忙,我已經背水一戰了。」我說。

 

        「但是她已經離職很久了,我沒辦法跟你保證……」

 

        「至少請她試試看,我現在剩下你們兩個可以幫我了。」

 

        「剩下我跟恆琬……真的嗎?夜貓子跟詭誌的其他人呢?他們都沒辦法支援你?」

 

        當然沒辦法支援,因為我在他們眼中已經死了啊。

 

        「詭誌現在沒辦法幫我,也請你不要去問夜貓子,那只會讓情況更複雜。」

 

        若是羽隆跑去找夜貓子,夜貓子只會跟羽隆說「風海已經死了」,到時又要跟羽隆再解釋一次,我現在已經沒這麼多心力了。

 

        「請你幫我問一下恆琬吧,拜託你了。」我說,並做好不管羽隆提出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的準備。不管是終身免費的詭誌會員資格,或是要我以他量身訂做一系列的故事,我都會接受。

 

        但羽隆並不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他輕輕嘆了口氣,問:「今天晚上就要嗎?」

 

        「越快越好。」

 

        「我問一下恆琬,希望她之前在記者圈的人脈有經營好。」羽隆無奈地笑了一下。

 

        結束通話後,我整個人躺在床上,腦袋中什麼也不去想。

 

        還能想什麼呢?朱家唯一的倖存者不願提供協助,她已經接受了這種形式的「死亡」。

 

        我想起她最後跟我說的那句話:「這樣的死亡對我來說,其實算是應得的懲罰吧……要是你想活過來,就自己去努力吧,我沒辦法幫你什麼。」

 

        聽她的講法,這中間似乎有某種因果關係,她因為做出了某件事而得到這種懲罰,但她接受了,而像我這種不願接受的人,只能靠自己找出答案。

 

        而她所做出的那件事,可能就是這件事的源頭……

 

 

 

 

 

 

******

 

 

        我獨自在旅館房間裡放空,電視雖然開著,但我並沒有看螢幕上到底在演什麼,也沒有仔細聽節目的內容,只是想讓房間裡有些聲音而已。

 

        晚上八點多時,我終於收到了羽隆寄來的檔案,他還附上了這樣一條訊息:「這是恆琬能幫忙到的最大極限了,等你解決這件事後,一定要請我們吃頓高級的,還要從頭到尾給我好好解釋一遍。」

 

        「我會的。」我回傳訊息,並打開了檔案。

 

        我請恆琬幫忙的,是十七年前關於朱家連續自殺事件的資料。

 

        目前網路上跟這件事有關的資料少之又少,新聞報導也沒幾篇,可以想知是朱家那邊把事情壓了下來,朱家只答應讓媒體做簡單的報導,但不允許公開詳情。

 

        就像有一位權力龐大的政客涉入了貪汙案,本來該是轟動全國的消息,但在權力壓迫的介入下,媒體只能報導出「○○部門發生不法貪污事件」這樣的內容,關於貪汙官員的身分、金額等等,媒體只能將這些內幕資料封起來,無法跟大眾公開。

 

        就算如此,一定還是會有認真的記者去蒐集資料、找到貪汙部門的每個關係人作採訪,然後寫成詳盡的報導呈給上級,只是最後迫於壓力,這位盡職記者的報導終究只能作廢,無法讓民眾知道真相。

 

        我相信朱家的事件也是這樣,在媒體留存的資料庫裡,一定藏著沒有公開的資料。

 

        我坐到書桌前,一一審視著恆琬幫我找到的資料,幾乎都是文字報導,但比起我在網路上找到的公開資料,這些報導並沒有提供我更多的資訊。

 

        「喔?這個檔案是……」我的眼睛突然為之一亮,因為在眾多的文件檔中,我發現了唯一一份圖片檔。

 

        藏在這檔案內的,會是什麼圖片呢?

 

        我顫抖著手指點開了這份檔案,一張照片便從螢幕上跳了出來。

 

        那是一張七人合拍的彩色團體照,我一眼就認出了照片的拍攝地點,因為我白天才剛去過那裡。

 

        這張照片的背景,正是朱家凶宅的餐廳,而整張照片給我的感覺,完全就是達文西畫作《最後的晚餐》翻版。

 

        照片中的七個人坐在一張長餐桌後方,坐在最中間的那一人將雙手向外擺放在桌上,他的左右兩邊各有三個人,每個人皆有不同的坐姿及表情,有人正襟危坐、臉上緊繃嚴肅,也有人隨意將手撐在桌上,臉上帶著微微笑意。

 

        忽然的,照片中的七個人,跟我今天在朱家凶宅裡看到的那五個沒有臉部的人,迅速地聯接在一起。

 

        照片下方有個簡短的註解,寫著:朱家團體照,刊登?

 

        在問號後面的,是一個紅色的叉叉,看來當時採訪的記者本來想要在報導上附上這張照片,但被上面否決了。

 

        在這張照片裡的七個人,就是朱家所有的成員嗎?

 

        不對,數量對不上。

 

        我今天在餐廳裡看到的死者,有五個人。

 

        這代表有兩個人倖存下來了?

 

        但房仲李主任跟我說過,當時只有屋主一個人活下來,為什麼現在會多了一個人?

 

        如果李主任沒有跟我說謊的話,那就是朱家唯一活下來的人隱瞞了這個真相。

 

        我將眼珠的每一條肌肉發揮到極致,仔細盯著螢幕上的照片,腦袋中同時回憶著朱家凶宅餐廳裡的那五位死者,想辦法將兩邊的畫面比對起來。

 

        在餐廳裡的那五位死者雖然沒有臉部,但我仍記得他們的特徵跟體型,依靠這些就足夠找出他們是照片中的誰了。

 

        照片中坐在餐桌最中間、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正是餐廳裡穿著棕色西裝、身材略為肥胖的那位死者。

 

        坐在男子右側,臉上帶著和藹微笑的貌美婦女,應該就是穿著圍裙的那位女死者了。

 

        男子左側坐著的,是照片中唯一一位老人,老人面無表情,神情顯得有些呆滯,可能已經患上某種老年疾病。不用說,他正是餐廳那位全身瘦骨嶙峋的老年死者。

 

        分別坐在婦女跟老人旁邊的,是兩位洋溢著幸福笑容的男孩子,兄弟血緣的印記在他們的臉上嶄露無遺,兩張臉的輪廓非常相似,只差在年齡不同,一位大概國小年齡,另一位則是國中左右。

 

        這兩位男孩坐在餐廳裡的畫面在我的腦裡仍很鮮明,他們也是自殺的死者……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坐在最兩側那兩個人了。

 

        剛才那兩位兄弟的臉雖然相似,但在神韻上仍稍有不同,而接下來這兩位的臉,卻是完全一模一樣。

 

        「是雙胞胎嗎?」我盯著螢幕喃喃自語。

 

        坐在長餐桌最兩側的,是兩位女孩子。

 

        兩名女孩的長相一模一樣,但各自的穿著、髮型以及眼神所展現的生命力卻完全不同。

 

        其中一位穿著圖案鮮豔的上衣,髮色也經過挑染,臉上的表情十分陰鬱,好像不想面對鏡頭似的。

 

        另一位女孩則是完全相反,她穿著標準的白色襯衫,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秀麗的黑髮垂落在肩膀上,幾乎成了照片中的焦點。

 

        要說兩名女孩唯一的共通點的話,那就是都很漂亮,就算其中一位女孩的臉色相當陰沉,但還是有一種痞痞的魅力,有點椎名空的味道。

 

        這兩名女孩的其中一人,應該就是今天跟我通過電話的屋主吧,那另一名女孩呢?如果她不是在屋裡自殺的死者,也不是倖存者,那她到哪裡去了?

 

        雖然還沒證實,但我已經想到了答案。

 

        多出來的那名女孩,可能就是「那東西」。

 

        但,究竟是照片中的哪一個呢?

 

 

 

 

 

 

 

 

 

 

******

 

 

        當胃部發出第一聲「咕嚕嚕」的叫聲時,我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

 

        去便利商店把朱家的照片列印出來的時候,我順便買了一個鮪魚飯糰充飢,然後回旅館請櫃檯幫我叫計程車,我要去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朱家凶宅。

 

        今天在餐廳看到那五位死者時,我還不曉得該不該冒這個險……但現在我知道了,這個險是一定要冒的了。

 

        我請司機載我到朱家凶宅放我下來時,司機雖然沒說什麼,但他頻頻透過後照鏡打量我的眼神還是洩漏了他的想法,那就是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白天來到這裡時,朱家凶宅給我的感覺雖然已經是半頹廢的廢墟了,但建築所呈現的風格還是相當有氣勢,讓人以敬畏的眼光來觀賞這棟建築。

 

        但在晚上來到這裡,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院子裡綠意盎然的草叢此刻已經如厄夜叢林般漆黑,感覺草叢中隨時會伸出一隻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手,把無辜者拖到深處生吞活剝。

 

        建築本身也失去了原本的氣派,現在的它看起來就像躲藏著古老惡靈的古堡,既像是《鬼修女》裡的修道院,又像是《安娜貝爾,造孽》中的孤兒院,本身的存在就是不祥的象徵。

 

        我翻牆進到院子裡,透過手電筒在草叢中摸索著門口的方向。

 

        門口仍維持的我早上離開的樣子,開著一條縫,沒有鎖。

 

        我推開門,明明知道裡面不會有其他活人存在,但我還是輕聲輕步走了進去。

 

        屋裡的空氣跟早上比起來變的更悶了,我每次的呼吸都不像在呼吸,而是在單純的吐氣出去,就像是這房子在吸取我的氣息、打算慢慢奪走我的生命,越想用力呼吸、窒息的感覺就越重。

 

        我停在客廳裡一段時間,把呼吸重新調整好之後,才慢慢走向餐廳。

 

        餐廳裡一片黑暗,半個人影也沒有,但當我把手電筒照過去的時候,他們就出現了。

 

        五張被挖去臉孔的臉,面對著燈光正視著我。

 

        那張餐桌,以及圍著餐桌而坐的五名死者,加上那個空位,一切都跟白天時一樣,他們還在等最後一個人就座。

 

        他們到底在等誰?是照片中那名陰沉的女孩?或是那位有溫柔笑臉的女孩?還是一樣已經變成死人的我呢?

 

        坐到空位上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完全無法保證。

 

        但為了找出答案,我必須冒這個險。

 

        坐下去,加入他們,跟他們一起用餐,或許就能知道答案。

 

        我站到旁邊,用另一個角度把燈光照到桌上,那五張血淋淋的臉孔也跟著我移動。

 

        這時的我才看到,每個人的桌上都有一個用西餐圓蓋蓋起來的餐盤,這是我白天時沒有注意到的。

 

        在圓蓋之下藏著的……我想應該不會是煎好的牛排吧。

 

        我緩步走向空著的座位,正要用一隻手拉開椅子,另一隻手把列印出來的照片放到桌上時,一個聲音冷不防地從背後喊住了我。

 

        「不要坐。」

 

        我的心臟劇烈一跳,全身的動作、腦中的思考,全都因此停擺了。

 

        當腦袋短暫地重新開機後,我腦中跑出的第一個問題是:「在後面的是誰?」

 

        答案不到一秒就跑出來了,因為「她」的聲音,我在今天才剛聽過的……正是跟我通電話那位屋主的聲音。

 

        我把椅子放回原位,整個身體像木頭人般僵硬地往後轉。

 

        對方就站在餐廳的角落處,我不知道她是一開始就站在那裡,或是我剛剛在發呆思考的時候才進來的。

 

        「外面的門是你故意沒鎖好的吧?那個膽小的房仲連院子都不敢進來,沒想到你還真的跑回來了。」

 

        女子站在黑暗的角落裡,她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我看不到她的長相及臉上的表情。

 

        但她在口罩外的雙眼所展現出的魅力,已經透露了她的身分。

 

        我低頭瞄了一下手上的照片,再抬起頭看向女子,心裡已有了答案。

 

        在我眼前的,是像椎名空的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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