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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趕到現場幫忙搜尋夜貓子的警力越來越多,隊長仍對我跟酒鬼下達限制令,要我們兩個待在指揮中心不要亂跑。

 

        我跟酒鬼都知道隊長是因為不想再有民眾受傷,才會強制把我跟酒鬼留在這裡,但要我們什麼事也不做只能等待警方的消息,這種感覺實在很難熬。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但隨著時間拉長,一股壓抑不安的情緒開始在我跟酒鬼的心中醞釀,那是一種責備著自己什麼事都做不了的羞愧無力感,明明夜貓子就在某處等我們去救她,但我們卻只能在這裡被這些情緒折磨。

 

        情緒需要出口,不久後終於趕來的阿冥,理所當然必須承受我跟酒鬼的這股情緒。

 

        阿冥的真實年齡比我還小幾歲,但因為長年在各個國家到處奔波拍片的關係,曬傷的痕跡跟粗糙的膚質在他臉上成了永遠的印記,再加上那永遠刮不乾淨的鬍渣,讓阿冥的外表看起來大我整整一輪。

 

        在員警的引導下,阿冥很快就在指揮中心找到我們,他用一副已經準備好要道歉的臉走向我們,我跟酒鬼則臉色嚴峻地用帶刺的眼神瞪著他,要是這些刺化為實體,等阿冥走到我們面前時,他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了吧。

 

        果然,阿冥一開口就說:「對不起,這麼晚才到,我一到機場就……」

 

        「廢話就不用說了,我現在不想聽這些。」酒鬼把文字化成刀,把阿冥用來準備道歉的台詞全部斬去。

 

        阿冥愣了一下,他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幾下,大概是在尋思著接下來要說什麼,最後他問道:「夜貓子……她還好嗎?」

 

        「如果已經找到她了,我們還會在這裡?」我擺出不爽的臉色給他看。

 

        阿冥很快意識到自己在說廢話,便低下頭來:「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我跟你們一樣擔心她……」

 

        「沒有幫助的廢話就不用說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酒鬼講話的口氣幾乎是把刀給抵到阿冥脖子上了:「那個賣家,安谷,他從日本傳消息給你了嗎?」

 

        阿冥的眼神完全不敢跟酒鬼對到,喏喏地說:「我下車前剛跟他聯絡而已,他剛回到老家,不過村子裡的路都淹水了,車子無法前進,他還在找繞路去鄰村的方法……」

 

        「結果還是什麼忙都沒幫到嘛。」我說:「還以為你會帶一些好消息過來的。」

 

        「真的很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錯。」阿冥深深一個鞠躬,然後從他的腰包裡拿出一疊紙張,他慎重地把紙張交給我跟酒鬼,彷彿這就代表了他贖罪的心意:「但我還是把這東西從日本帶回來了,希望會對目前的情況有幫助。」

 

        紙張被裝訂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一本書,印在最上面的封面由一種罕見的字體所寫成,我跟酒鬼馬上認出了那幾個字所代表的意義,我迅速把紙張接過來,問:「這是那本古書的影本?」

 

        「沒錯……知道人鏈之鬼在國內造成的慘劇後,安谷就把預防萬一的影本交給我,他認為裡面的內容可以幫上忙。」阿冥解釋著說:「封印人鏈之鬼的巫女會寫下這本書,並把它一起封印在神社裡,我想一定有原因,我在飛機上也看過內容了,發現裡面除了人鏈之鬼的故事外,最後面幾頁還有一些像咒語的句子,或許就是當時封印人鏈之鬼的巫女所寫的。」

 

        巫女嗎……關於人鏈之鬼抓走夜貓子的原因,我跟酒鬼都認為或許也跟巫女有關。

 

        若要說夜貓子就是封印人鏈之鬼的巫女的轉世,也未免太過巧合了,但是當我第一次見到夜貓子時,真的被她身上那股純粹、潔淨的氣場震懾住了,彷彿任何邪惡之物都無法接近她一步。

 

        或許夜貓子跟那位巫女並沒有任何關係,但夜貓子身上確實有著跟古代巫女相同的特質,要是夜貓子出生在古代神社,想必會成為一名相當出色的巫女吧。

 

        而這樣的特質,可能就是人鏈之鬼抓走夜貓子的原因,人鏈之鬼以為夜貓子也是巫女,所以抓走夜貓子、逼她把他從鐵鏈中解放出來,現在的人鏈之鬼光是得到以前的力量還不夠,他想脫離鐵鏈,回到那個神出鬼沒、能自由殺人的形體。

 

        如果古書中的咒語真的能幫上忙的話,或許這就是我們救出夜貓子的唯一武器了……抱著這樣的想法,我翻開古書影本,直接翻到了最後的那幾頁。

 

        果然,幾行看起來不像日文,幾乎無法辨別是什麼字體,但筆跡卻優美到宛如精靈般在紙上遊走的字體就印在最後幾頁。

 

        與此同時,異況發生了。

 

        那是個現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異況,就在我翻到咒語的這一刻,山裡的風突然停了下來,就像有人突然把大自然的電風扇關掉,空氣停止了流動。

 

        當風再次吹起時,風向徹底改變了,有某股力量改變了風向。

 

        「……這什麼情況?」我把古書影本蓋起來,結果風又恢復到原本的方向。

 

        我把影本再翻開,風果然再次停下並改變風向,掠過山區跟稻田的風彷彿刻意地在指引我們什麼,往不同的方向加速吹去。

 

        這狀況實在太不尋常,連隊長跟羅鎮都直接跑來我們旁邊,隊長盯著我手上的古書影本,精準的直覺告訴他,就是我們在搞鬼沒錯。

 

        「你們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怎麼這風來的這麼詭異?」隊長問。

 

        我跟酒鬼沒有理他,而是一起轉頭看向風所吹的位置,我們兩人心中已有了默契,開始往那個方向拔腿跑去,阿冥呆了一下,最後決定跟在我們後面一起跑。

 

        「喂!你們要去哪裡?那個方向已經有我們的人在找了!」

 

        隊長在我們背後大聲叫道,已經熟知詭誌辦事風格的羅鎮幫我們說話:「先跟他們走就對了,搞不好他們已經知道人在哪裡了。」

 

        羅鎮說完也緊跟在我們後面,眼看我們就要消失在稻田裡,隊長只好叫了兩個年輕員警過來,一起加入這場追風之旅。

 

        每邁出一個腳步,我們就漸漸能感受到這風的特別之處。

 

        這股風並不是吹往一個「方向」,而是集中吹往一個「點」,它正在指引我們前往某個地方。

 

        穿越稻田後,我們來到位於山腰的位置,前方已經沒有其他平地或道路可以通行,但那股風確實就是往山壁上吹沒錯。

 

        「沒路了?」我在山壁下停下腳步,抬頭往上仰望。

 

        山壁的斜坡並不算陡,一步一步尋找落足點的話還是能夠爬上去的,所以接下來需要跨越這座山頭嗎?

 

        我正煩惱時,酒鬼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提醒我道:「風海,你看那邊。」

 

        順著酒鬼所指的方向,在高一點的斜坡上,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名作巫女打扮的女子,站立在斜坡上的一處草叢之中。

 

        她的目的似乎就是希望我們能看到她,當我們每個人都抬頭看到她的那一刻,草叢輕輕一晃,將巫女遮住,身影隨之消失。

 

        「那個……是什麼呀?」被隊長叫來的其中一名年輕員警幾乎看傻了眼,

 

        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回答這類問題了,我跟酒鬼開始尋找能攀爬的樹枝,以及能落腳的平坦處,沿著斜坡一步步爬上山壁,其他人一言不發地跟著我們往上爬,在這種詭譎的局面下,我跟酒鬼的行動是他們唯一的指引。

 

        來到剛才巫女所站的位置,果然有所發現。

 

        一個面積不大的山洞被隱蔽在草叢中,難怪派出來搜尋的隊伍一直找不到這裡,若不是有提示,一般人根本無法發現這個洞口。

 

        提示我們的那名巫女,果然就是當年封印人鏈之鬼的巫女嗎?這樣推測也很合理,或許她擔心人鏈之鬼逃脫,所以將咒語紀錄在古書裡,把自己一部分的力量保留下來,讓她能幫助後代的人們……

 

        這股力量指引我們來到這個山洞,確實沒有比這裡更適合的地點了,畢竟人鏈之鬼在還是強盜的時候,本來就是躲在山洞裡的。

 

        「準備好了嗎?我們進去把夜貓子救出來吧。」我打開手電筒,一邊對身後的其他人說道。

 

        「除了手電筒之外,有打火機的最好也拿在手上。」酒鬼不知何時手上已經握著一個打火機,「對方怕火,用火應該可以嚇跑他。」

 

        羅鎮跟隊長都有帶打火機,一行人由我跟酒鬼打先鋒,後面依照羅鎮、阿冥、隊長、兩名員警的順序進入山洞內。

 

        山洞內的空間比想像中小,高度勉強能夠讓一個成年人站立,寬度則只能讓兩個人並肩行走。

 

        這種小山洞通常都不會多深,因此剛踏入洞口、用手電筒往前方照射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了,夜貓子的衣服顏色若隱若現出現在前方,但我沒有急著衝過去,因為我知道人鏈之鬼也在裡面。

 

        整條山洞大概只有二十公尺長,在盡頭處的空間較為寬廣,是一個有積水的圓形平地,夜貓子就躺在水灘之上。

 

        夜貓子的頭髮跟衣服被積水泡得濕漉漉的,全身上下有不少擦傷的痕跡,應該是車子翻覆時受傷的,她雙眼緊閉,臉孔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一片蒼白,但看起來應該還活著。

 

        查覺到有外人進入後,積水裡開始傳來響亮的鐵鏈撞擊聲,人鏈之鬼潛伏在積水中,在夜貓子的身子周遭移動著,水面上不時出現有物體在底下移動的波紋,像極了電影「大蟒蛇」的情節。

 

        我們以扇形的陣勢站在圓形水灘旁邊,手電筒及打火機的亮光一起照在積水上,透過反射,整個山洞內突然變得無比光明。

 

        每個人都把視線投向我跟酒鬼,就像在問:「然後呢?」

 

        然後呢?在這種情況下把夜貓子救出來是安全的嗎?我也不知道。

 

        可以確定的是,人鏈之鬼現在正感到害怕,他躲在水底下不敢輕易攻擊我們,正是因為他恐懼、顧慮著打火機的火焰。

 

        「酒鬼,有什麼建議嗎?」我問。

 

        山洞內的光源在酒鬼的眼中形成魔幻的倒影,他眨眨眼睛,說:「你直接把夜貓子抱出來吧,有打火機的人靠近一點,盡量把風海圍住,只要有火在,人鏈之鬼應該就不敢亂來。」

 

        沒有人有異議,應該說,沒有人知道救出夜貓子的正確方法,現在只能先按照酒鬼的方法試一試了。

 

        手上有打火機的酒鬼、羅鎮跟隊長靠在我身邊,陪著我一起慢慢走進夜貓子,阿冥站在水灘邊咬著大拇指,兩名年輕員警出於本能反應,已經把手按在配槍上好應對各種突發狀況,不過在這麼狹窄的空間裡,開槍絕對是最不得已的手段。

 

        酒鬼、羅鎮跟隊長一直陪我走到夜貓子前方,隨著我們的逼近,人鏈之鬼也不斷向後退,最後他完全離開夜貓子,躲到水灘的其中一角。

 

        在火光的照射下,我也看到了之前在地下室所看到的人影,那是人鏈之鬼的原形……一個烏黑的人影躲在角落,身體跟鐵鏈連在一起,用雙手抵禦著火光的照耀,每個燃燒的火苗,都讓他想起了被燒死的痛苦。

 

        我現在只要一彎腰,就可以把夜貓子抱起來,離開這裡。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太容易了。

 

        那是一種自然而然、在面對詐騙電話時會有的警覺心,他告訴我,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積水已經完全浸濕我的鞋子,我的襪子也在瞬間淪陷,雙腳全濕的不適感讓我閃過一個念頭,我們會不會主動走進了陷阱裡,卻完全不自知?

 

        這種念頭剛閃過,我突然聽到了一股嘩啦的水聲。

 

        鐵鏈在角落翻滾身體潑起一陣水花,我舉起雙手阻擋水花的攻擊,卻感覺手臂像是被球棍擊中一樣,骨頭跟肌肉發出劇烈疼痛,我的手機掉到水灘裡,頓時失去了亮光。

 

        那一刻,我終於知道了這個陷阱的真面目,人鏈之鬼將他自己的身軀包在水花中向我們襲來,他用水保護著自己,正式開始了攻擊。

 

        這波攻擊來得太快太突然,不只是我,身邊的酒鬼跟其他人也都沒有防備,每個人手中的打火機在瞬間全被打掉掉進水裡,我們一下就失去了火焰這個武器。

 

        人鏈之鬼怕火,但不怕光,少了火的我們頓時處於劣勢,其他人手中的手電筒也因為恐懼而到處亂照,無法鎖定敵人方向。

 

        碰!

 

        碰!

 

        山洞中傳出兩聲槍響,我聽不出來是誰開的槍,是羅鎮?還是那兩名年輕員警?

 

        聽到槍聲後,我的本能反應是直接趴到地上緊緊抓住夜貓子,確保她還平安無事,冰冷的積水一下就浸過了我的身體,再加上此刻帶來的恐懼感,我懷疑自己的心臟是不是還在跳動。

 

        「這裡太擠了,先不要開槍!」我聽到隊長大吼,聽他喊話的方向,應該是年輕員警開的槍,「用手電筒照目標,不要被他……」

 

        隊長話講到一半就停了,我聽到有人噗通一聲倒在積水裡,就在我的旁邊。

 

        「媽的開槍前注意一下!」這次是羅鎮的聲音。

 

        手電筒的燈光一個接一個熄滅,人鏈之鬼瞄準了光源進行攻擊,在黑暗之中我又聽到好幾聲槍響,以及敲打物體的搏鬥聲。

 

        「喂!救我!」

 

        「他纏在我身上,先不要開槍啊!」

 

        「媽的……呃啊!」

 

        「我看不到呀!在哪裡?」

 

        「救……救我……好痛……」

 

        每個人在黑暗中大喊時,鐵鏈的聲音沒有一刻停過,他正在黑暗中游移、襲擊著每個人,我聽到其他人求救、慘叫的聲音,但在這過程中,我只是泡在水裡緊緊抱住夜貓子,不敢抬頭去看,也不敢去聽。

 

        直到最後,山洞內完全沒有了聲息。

 

        沒有人再說話,沒有人喘息,只有鐵鏈在暗處緩緩移動的金屬碰撞聲,像是在確認每個人都已經死了。

 

        我不敢出聲,因為只要一說話,鐵鏈就會知道我還活著,

 

        ……酒鬼也倒下了嗎?還是被殺死了?

 

        要是連酒鬼也敗了,那我們還有勝算嗎?

 

        人鏈之鬼的聲音逐漸接近,他準備回到夜貓子這裡,繼續進行他未完成的事。

 

        要是讓人鏈之鬼發現夜貓子其實不是巫女,夜貓子最後也會變成鏈狀的屍體嗎?

 

        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只要我還活著的話。

 

        人鏈之鬼不知道我還活著,如果我現在跑出去求救而沒有被他抓到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微微睜開眼睛,瞄向洞口的方向。

 

        皎潔的月光從洞口處照耀進來,卻無法觸及這黑暗的中心點。

 

        一個人影站在洞口,遮住了部分的月光。

 

        我以為那是聽到槍聲而趕來支援的人,但仔細看那人影的形狀,卻有點怪異。

 

        ……那是指引我們找到夜貓子的那名巫女。

 

        她站在洞口看著這一切,卻不出手阻止。

 

        看著她佇立在洞口的身影,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必須有媒介,她才有辦法幫忙……

 

        古書的影本在我身上已經全被浸濕了,但沒關係,真正重要的是上面的力量,紙張也不過是一種媒介而已。

 

        我在手中把影本的最後幾頁、也就是咒語的部分撕下來,放到了夜貓子的胸前。

 

        鐵鏈的聲音突然加速朝我逼近,人鏈之鬼一定是發現我還活著了。

 

        沒關係,反正一切就要結束了。

 

        「對吧?夜貓子。」我說。

 

        夜貓子的眼睛睜開了,她眼神中所綻放出來的力量,讓人鏈之鬼突然停止了靠近。

 

        夜貓子慢慢從積水中站起身來,但我知道現在站起來的並不是真的夜貓子,而是那位巫女,她身上那股潔淨純粹的力量變得更強大了。

 

        人鏈之鬼想找其他巫女來解脫封印,卻沒想到當初封印他的巫女竟把自己的力量保留到了現在,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

 

        唰的一聲,鐵鏈像蛇一般往洞口溜去,人鏈之鬼知道今天已經沒有勝算了。

 

        但來不及了,一串咒語已經從夜貓子的口中唸了出來。

 

        像在表演魔術似的,一股火焰突然從人鏈之鬼身上竄出來,整條鐵鏈瞬間都在燃燒,人鏈之鬼發出的慘叫聲在山洞內震耳欲聾。

 

        就跟他被村民燒死時一樣,巫女的咒語讓他再次嚐到那種痛苦。

 

        當火焰熄滅、鐵鏈掉在地上不再有任何動靜時,夜貓子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她已經沒有力氣繼續站著了。

 

        我摟住夜貓子的肩膀,讓她倒在我懷裡,夜貓子眨眨眼睛仰頭看著我,她的眼神已經恢復成原本的她了。

 

        「妳還好嗎?」我問。

 

        「還……還好……」夜貓子苦笑一下,說:「她……她剛剛跟我說,這只能壓制他一段時間,還是要……快點把人鏈之鬼送回神社才行。」

 

        夜貓子說的「她」,一定就是剛才在她身上的那位巫女了。

 

        「我會處理的,妳先休息吧,不要說話。」我話剛說完,好幾道手電筒的燈光突然從洞口照進來,聽到槍聲的其他員警終於帶醫護人員趕過來了。

 

        「搞定了?」

 

        我聽到了酒鬼的聲音,原來他剛剛一直躺在我旁邊。

 

        「哇靠,你沒死啊?」

 

        「沒死,只是很痛。」酒鬼用手把上半身撐起來,在其他人的手電筒照射下,我看到他的額頭上流了很多血,還在還流個不停。

 

        再看其他人,羅鎮、隊長、阿冥跟另外兩名年輕員警在醫護人員的幫忙下都一一醒來,他們似乎也都是同樣的情況,

 

        「人鏈之鬼手下留情了,他似乎只想讓有威脅的人先喪失行動能力,而不急著殺我們。」酒鬼用手摸了一下傷口,面不改色地說:「只是被鐵鏈直接擊中頭,真的還是很痛,應該也有腦震盪……我不確定這個月的稿子可不可以準時交了。」

 

        現在這種狀況,酒鬼竟然還有心思煩惱交稿的事情,我跟夜貓子都被他逗笑了。

 

 

 

 

 

 

 

 

 

 

********

 

 

        事件落幕後的隔天, 阿冥終於收到了安谷從日本傳回來的消息,他已經回到鄰村的神社,由於水災的影響,神社的一角倒塌,人鏈之鬼的遺骨封印因為翻覆而被破壞,還好安谷馬上就把遺骨裝回去,重新封印起來了。

 

        阿冥說,他會把鐵鏈帶回神社,然後跟安谷一起輪流擔任神社的志工,確保人鏈之鬼會被永遠封印在裡面,畢竟有兩個無辜的人因此而死,要不是靠著巫女留下來的咒語,最後甚至可能會死更多人,這是阿冥跟安谷必須要贖的罪。

 

        這件事對詭誌也造成不小的影響,酒鬼跟夜貓子都必須休一段時間的長假才能康復,眼看一次傷了兩員大將,松觀只好先同意休刊,等這一期把人鏈之鬼的故事刊出來後,就讓詭誌休刊一個月的時間。

 

        當然,酒鬼一出院後就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我跟其他人都猜他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會跑去某處修行,等變得更強後再回來。

 

        夜貓子則是都待在家裡叫我陪她追劇,好好享受這一個月的寧靜。

 

        畢竟我們都知道,等詭誌重新出刊的那一天開始,就是另一樁事件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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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阿攤。

 

因為下禮拜要去教召,回來後也有累積的工作要進行,所以接下來會休刊至少兩個禮拜的時間。

 

當然一定會回來繼續寫故事給大家看的,請再耐心等一下喔,謝謝大家願意讀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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