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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理時鐘很特別，一但遇上與人有約的時刻，絕對不會睡過頭。
一大早起來，莎拉她們還沒醒，我不打擾她們，草草寫了張紙條留給她們：「我先走了，過幾天後回來找妳們。」
離開這排外勞宿舍後，我沿著馬路一直走，直到碰到了公車站牌。
我打算先去黃色小街混一下，吃吃早餐看看報。
「阿浪，早。」老闆聽到我進門的聲音，連頭也沒從報紙裡抬起來就直接說，好像他記得每個殺手的腳步聲似的。
「早。」我把早餐放到櫃檯上，指指上面的報紙：「能看吧？」
「老客戶了，你說呢？」老闆還是沒抬頭。
於是我拿起水果日報的社會頭條，一瞧，好像是黑道火拼事件，還有幾張血肉模糊的照片……又來了。
「我有聽陳正明說了，你要退休？」老闆問，頭都不抬。
「是。」
「你肯定？」
「是。」
「好吧，你的事我無權干涉。」哇靠，怎麼說的跟喬丹一樣。
我把三明治送進嘴巴裡，細細看著頭條新聞，一批黑道份子在昨天晚上闖進一家民宅裡大開殺戒，死了十八個人……這時，老闆又說話了：「想不想聊聊？」
「聊什麼？」我抬頭看著他。
「聊聊你的事，畢竟你都要退休了，以後可能看不到了。」老闆收起報紙，終於抬起頭來，「說說看，你幹殺手這幾年來的心得吧。」
我一笑：「哈，哪有什麼心得？收了錢，殺人，就這樣而已。」
「不對，你不一樣。」老闆搖著手指，「你會挑單子，只殺被社會公認為敗類的人渣，你很不一樣。」
「照這麼說的話，陳正明不是比我還不一樣？」
「是啊，獵喉鬼是個很謎的傢伙……但我對你也蠻好奇的，你怎麼會當殺手？」
「……」為什麼會當殺手，主要的原因我忘了。「我猜，我會當殺手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爸。」
「你爸？他是殺手？」老闆亂猜。
事實上剛好相反。
「他是警察。」我努力想著，把關於父親的記憶給提出來，「而且，他是一個很爛很爛的警察，如果把他的故事說出去的話，全台灣兩千三百萬人可能都想在他褲檔處狠狠踹上一腳。」
「這麼壞？」老闆露出很誇張的表情。
「對，就這麼壞，他吃掉的案子比我殺掉的人還多，凌虐過的大陸妹比我接的單子還多，你說，是不是他媽的壞爆了？」我握緊拳頭，咬緊牙關。
老闆點點頭，十分同意地說：「是壞爆了，要是我，也想穿著釘鞋狠狠踹他的褲檔。」
「不過壞人總有壞報，他被殺手給做掉了。」提起父親的死亡，我的語氣竟然很平淡，「不過他對我的人生來說有很大的意義，我的槍法有一部分是他的功勞。」
「那，你當殺手是因為報仇？」老闆又猜。
「不，像我爸那種爛警察多死一個我都不會覺得怎麼樣，我只是覺得，我爸對於我為什麼會當殺手，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老闆聳聳肩：「你有說等於沒說。」
這時，手機響了。
上一次響，好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喂？」我。
「他媽的！阿浪！你這隻手機是怎樣？昨天我忙著找你卻一直打不通？」急促的語氣，是喬丹。
我看看手錶，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喬丹打給我幹什麼？
我說：「找我幹麻？有什麼急事嗎？時間不是還早？」
「早你老母啦！出事了！你別到星巴克去！你馬上給我趕到這個地址來！」接下來喬丹火速說了一個地址，我也馬上從櫃檯上幹了一張紙跟一隻筆，抄了下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那麼十萬火急？」我問。
「來就對了！小心一點，注意一下有沒有被人跟蹤！懂嗎？」
「暸。」
「那就好，你自己保重，我還得通知其他人。」接著掛斷。
到底是怎樣啊？
「怎麼了？」老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喬丹說出事了，要我去他那裡一趟。」我收起手機，「拜，改天再來找你。」
「希望改天還看的到你。」老闆頗有寓意地說完，又低頭看報紙。
喬丹給我的地址，一個普通社區小巷子裡的透天厝。
為了以防被人跟蹤，我特地到處東晃晃西走走之後才來到這裡，一個殺手如果被跟蹤，十之八九沒好事。
按下電鈴，喬丹的聲音從通話器裡傳來：「誰？」
「是我，阿浪。」
「沒被人跟蹤吧？」
「沒有。」為了確定，我四處張望了一下，沒什麼可疑人物。
「你等一下。」
房子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喬丹開了門，「進來，把門鎖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我反手把門鎖上。
「先跟我來再說。」喬丹招招手，往房子裡面走去。
我從沒看過喬丹這樣子。
進到房間裡，裡面早有一個人了，我一看，竟然是那個喜歡嘻嘻笑的眼鏡男，胡南。不過他現在臉上並沒有笑容，整張臉慘白著，右肩上還包著層層繃帶，似乎受了傷。
「所有的事情，你還是聽胡南說吧。」喬丹替我拉過一張椅子，我也不客氣地坐下了。我一坐下便問：「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受的傷？你妻子呢？」
胡南慘白的臉抽動了一下，冷冷地說：「我妻子，死了。」
我眉頭訝異的皺了起來。
「你知道嗎？簡劍其實雇了不只我們一組殺手。」胡南冷冷說。
「嗯？」這我倒不知道。
胡南繼續說：「另外一組殺手比我們早下手，但卻失敗了，有的殺手死了、有的被活逮了，依黑領帶心狠手辣的作風，那幾個被活抓的殺手當然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最後供出了他們的雇主，靈盟幫。」
我幾乎是邊聽邊冒汗。
「黑領帶一怒之下，派人抄了靈盟幫的各個據點，抓了簡劍，逼他說出他還雇了幾個殺手……」胡南說到這裡，雙眼痛苦的閉上了，「簡劍於是說出了我們，而就在昨天晚上，一批黑領幫的人突然闖入我們家裡，胡真跟我雖然奮力抵擋……但還是撐不住……我一逃出來，硬撐著到了喬丹那裡……」最後，胡南留下兩行淚。
結果很明顯了，胡真喪了命，而他雖然逃了出來，但還是受了傷。
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黃色小街看到的報導……黑道份子昨晚闖進民宅內……媽的。
「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我問。
「別忘了，我可是打聽情報跟蒐集資料的高手，我還知道，黑領帶已經下令鉅金懸賞我們，現在黑白兩道可能都在找我們。」胡南說：「黑領帶這老肥豬殘暴的很，只要是與他為敵的，他絕對會用盡方法除掉……我說，我們走投無路了。」
喬丹說：「這裡是我好久以前租的，本來是當作躲對頭的地方，想不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金剛跟狙呢？他們知道嗎？」我問。
喬丹搖搖頭：「我一直聯絡不上他們，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要不要我們下午去星巴克看看，說不定他們還沒被找到，也不知道這件事，還是會到星巴克去報到。」我提議。
胡南否決了我：「不行，這樣風險太大，要是黑領幫已經派了人在那邊等我們呢？」
我說：「我們今天要到星巴克集合的事，有誰知道？只有我們這幾個殺手，不是嗎？」
「但你還是得想清楚，說不定金剛跟狙老早就被抓了，還供出我們今天下午要到星巴克去的事情，到時黑領幫只要埋伏在那邊把我們一網打盡不就好了？我們如果去的話，無疑是送死！」
「但我們也不確定金剛跟狙怎麼樣了，如果他們沒事的話呢？」我大聲說， 真是有夠倒楣的了，最後一筆單子還沒做完就惹上這樣一個大麻煩，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喬丹也說：「我同意阿浪的說法，現在這種情況，越多人越好，團結力量大，不管他們怎麼樣了，我們都得去確認一次。」
胡南沉默了。
喬丹繼續說：「那家星巴克附近的地形我還蠻熟的，阿浪，到時我會找一個制高點架好狙擊槍幫你做掩護，你去星巴克確認金剛跟狙有沒有來，不過要小心一點，遠遠的看就好了，黑領幫還是有可能在那邊做好埋伏等我們。」
怎麼什麼倒楣事都是我在做？
「你們真的要去？」胡南說話。
「嗯。」
胡南閉上眼睛，思考著什麼，他說：「那我也一起去。」
「你？」我驚訝，這傢伙不是說他菜刀都不會拿？
胡南張開眼睛，慘然一笑：「昨晚我跟胡真一起抵抗那些死黑道時，我開了幾槍，原來開槍沒想像中那麼難。」
「那你槍法怎樣？」我懷疑。
「至少殺的死人。」
我跟喬丹互望一眼，眼神中很有默契的一致決定了。
團結力量大嘛，越多人越好。
我想起了莎拉她們，我在紙條上說過幾天回去找她們……看來很難實行了。
或者說，永遠不會去找她們了。
要是被人看到我跟她們在一起，她們搞不好會跟著遭殃……
很多電影跟小說都是這麼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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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來，莎拉她們還沒醒，我不打擾她們，草草寫了張紙條留給她們：「我先走了，過幾天後回來找妳們。」
離開這排外勞宿舍後，我沿著馬路一直走，直到碰到了公車站牌。
我打算先去黃色小街混一下，吃吃早餐看看報。
「阿浪，早。」老闆聽到我進門的聲音，連頭也沒從報紙裡抬起來就直接說，好像他記得每個殺手的腳步聲似的。
「早。」我把早餐放到櫃檯上，指指上面的報紙：「能看吧？」
「老客戶了，你說呢？」老闆還是沒抬頭。
於是我拿起水果日報的社會頭條，一瞧，好像是黑道火拼事件，還有幾張血肉模糊的照片……又來了。
「我有聽陳正明說了，你要退休？」老闆問，頭都不抬。
「是。」
「你肯定？」
「是。」
「好吧，你的事我無權干涉。」哇靠，怎麼說的跟喬丹一樣。
我把三明治送進嘴巴裡，細細看著頭條新聞，一批黑道份子在昨天晚上闖進一家民宅裡大開殺戒，死了十八個人……這時，老闆又說話了：「想不想聊聊？」
「聊什麼？」我抬頭看著他。
「聊聊你的事，畢竟你都要退休了，以後可能看不到了。」老闆收起報紙，終於抬起頭來，「說說看，你幹殺手這幾年來的心得吧。」
我一笑：「哈，哪有什麼心得？收了錢，殺人，就這樣而已。」
「不對，你不一樣。」老闆搖著手指，「你會挑單子，只殺被社會公認為敗類的人渣，你很不一樣。」
「照這麼說的話，陳正明不是比我還不一樣？」
「是啊，獵喉鬼是個很謎的傢伙……但我對你也蠻好奇的，你怎麼會當殺手？」
「……」為什麼會當殺手，主要的原因我忘了。「我猜，我會當殺手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爸。」
「你爸？他是殺手？」老闆亂猜。
事實上剛好相反。
「他是警察。」我努力想著，把關於父親的記憶給提出來，「而且，他是一個很爛很爛的警察，如果把他的故事說出去的話，全台灣兩千三百萬人可能都想在他褲檔處狠狠踹上一腳。」
「這麼壞？」老闆露出很誇張的表情。
「對，就這麼壞，他吃掉的案子比我殺掉的人還多，凌虐過的大陸妹比我接的單子還多，你說，是不是他媽的壞爆了？」我握緊拳頭，咬緊牙關。
老闆點點頭，十分同意地說：「是壞爆了，要是我，也想穿著釘鞋狠狠踹他的褲檔。」
「不過壞人總有壞報，他被殺手給做掉了。」提起父親的死亡，我的語氣竟然很平淡，「不過他對我的人生來說有很大的意義，我的槍法有一部分是他的功勞。」
「那，你當殺手是因為報仇？」老闆又猜。
「不，像我爸那種爛警察多死一個我都不會覺得怎麼樣，我只是覺得，我爸對於我為什麼會當殺手，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老闆聳聳肩：「你有說等於沒說。」
這時，手機響了。
上一次響，好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喂？」我。
「他媽的！阿浪！你這隻手機是怎樣？昨天我忙著找你卻一直打不通？」急促的語氣，是喬丹。
我看看手錶，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喬丹打給我幹什麼？
我說：「找我幹麻？有什麼急事嗎？時間不是還早？」
「早你老母啦！出事了！你別到星巴克去！你馬上給我趕到這個地址來！」接下來喬丹火速說了一個地址，我也馬上從櫃檯上幹了一張紙跟一隻筆，抄了下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那麼十萬火急？」我問。
「來就對了！小心一點，注意一下有沒有被人跟蹤！懂嗎？」
「暸。」
「那就好，你自己保重，我還得通知其他人。」接著掛斷。
到底是怎樣啊？
「怎麼了？」老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喬丹說出事了，要我去他那裡一趟。」我收起手機，「拜，改天再來找你。」
「希望改天還看的到你。」老闆頗有寓意地說完，又低頭看報紙。
喬丹給我的地址，一個普通社區小巷子裡的透天厝。
為了以防被人跟蹤，我特地到處東晃晃西走走之後才來到這裡，一個殺手如果被跟蹤，十之八九沒好事。
按下電鈴，喬丹的聲音從通話器裡傳來：「誰？」
「是我，阿浪。」
「沒被人跟蹤吧？」
「沒有。」為了確定，我四處張望了一下，沒什麼可疑人物。
「你等一下。」
房子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喬丹開了門，「進來，把門鎖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我反手把門鎖上。
「先跟我來再說。」喬丹招招手，往房子裡面走去。
我從沒看過喬丹這樣子。
進到房間裡，裡面早有一個人了，我一看，竟然是那個喜歡嘻嘻笑的眼鏡男，胡南。不過他現在臉上並沒有笑容，整張臉慘白著，右肩上還包著層層繃帶，似乎受了傷。
「所有的事情，你還是聽胡南說吧。」喬丹替我拉過一張椅子，我也不客氣地坐下了。我一坐下便問：「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受的傷？你妻子呢？」
胡南慘白的臉抽動了一下，冷冷地說：「我妻子，死了。」
我眉頭訝異的皺了起來。
「你知道嗎？簡劍其實雇了不只我們一組殺手。」胡南冷冷說。
「嗯？」這我倒不知道。
胡南繼續說：「另外一組殺手比我們早下手，但卻失敗了，有的殺手死了、有的被活逮了，依黑領帶心狠手辣的作風，那幾個被活抓的殺手當然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最後供出了他們的雇主，靈盟幫。」
我幾乎是邊聽邊冒汗。
「黑領帶一怒之下，派人抄了靈盟幫的各個據點，抓了簡劍，逼他說出他還雇了幾個殺手……」胡南說到這裡，雙眼痛苦的閉上了，「簡劍於是說出了我們，而就在昨天晚上，一批黑領幫的人突然闖入我們家裡，胡真跟我雖然奮力抵擋……但還是撐不住……我一逃出來，硬撐著到了喬丹那裡……」最後，胡南留下兩行淚。
結果很明顯了，胡真喪了命，而他雖然逃了出來，但還是受了傷。
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黃色小街看到的報導……黑道份子昨晚闖進民宅內……媽的。
「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我問。
「別忘了，我可是打聽情報跟蒐集資料的高手，我還知道，黑領帶已經下令鉅金懸賞我們，現在黑白兩道可能都在找我們。」胡南說：「黑領帶這老肥豬殘暴的很，只要是與他為敵的，他絕對會用盡方法除掉……我說，我們走投無路了。」
喬丹說：「這裡是我好久以前租的，本來是當作躲對頭的地方，想不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金剛跟狙呢？他們知道嗎？」我問。
喬丹搖搖頭：「我一直聯絡不上他們，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要不要我們下午去星巴克看看，說不定他們還沒被找到，也不知道這件事，還是會到星巴克去報到。」我提議。
胡南否決了我：「不行，這樣風險太大，要是黑領幫已經派了人在那邊等我們呢？」
我說：「我們今天要到星巴克集合的事，有誰知道？只有我們這幾個殺手，不是嗎？」
「但你還是得想清楚，說不定金剛跟狙老早就被抓了，還供出我們今天下午要到星巴克去的事情，到時黑領幫只要埋伏在那邊把我們一網打盡不就好了？我們如果去的話，無疑是送死！」
「但我們也不確定金剛跟狙怎麼樣了，如果他們沒事的話呢？」我大聲說， 真是有夠倒楣的了，最後一筆單子還沒做完就惹上這樣一個大麻煩，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喬丹也說：「我同意阿浪的說法，現在這種情況，越多人越好，團結力量大，不管他們怎麼樣了，我們都得去確認一次。」
胡南沉默了。
喬丹繼續說：「那家星巴克附近的地形我還蠻熟的，阿浪，到時我會找一個制高點架好狙擊槍幫你做掩護，你去星巴克確認金剛跟狙有沒有來，不過要小心一點，遠遠的看就好了，黑領幫還是有可能在那邊做好埋伏等我們。」
怎麼什麼倒楣事都是我在做？
「你們真的要去？」胡南說話。
「嗯。」
胡南閉上眼睛，思考著什麼，他說：「那我也一起去。」
「你？」我驚訝，這傢伙不是說他菜刀都不會拿？
胡南張開眼睛，慘然一笑：「昨晚我跟胡真一起抵抗那些死黑道時，我開了幾槍，原來開槍沒想像中那麼難。」
「那你槍法怎樣？」我懷疑。
「至少殺的死人。」
我跟喬丹互望一眼，眼神中很有默契的一致決定了。
團結力量大嘛，越多人越好。
我想起了莎拉她們，我在紙條上說過幾天回去找她們……看來很難實行了。
或者說，永遠不會去找她們了。
要是被人看到我跟她們在一起，她們搞不好會跟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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