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實地看過以後,才會發現,女生的房間真的跟男生差很多。剛踏進大婷她們的房間,真的是讓我驚呼有夠乾淨,不像我一樣衣服跟泡麵碗亂丟,每樣東西都整齊有序的擺放在該有的位置。
大婷一邊帶著我們三個男生進到她們的房間,還一邊說:「不好意思啦,今天晚上突然找你們來,因為有缺牌咖,現在房間有點亂……」
「不會啦,反正我們三個剛好在附近吃飯,而且這裡哪裡亂?很乾淨啊。」我們三個男生排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阿嘉忍不住問:「空間還蠻大的,這樣妳們租多少啊?」
大婷一邊把打麻將用的小桌子擺好,回答:「月租7000,三房一廳一廚,還有一間廁所。」
我點點頭說:「這樣你們三個人住,而且就在市區,算很便宜了。而且房間很大很乾淨。」
「拜託,這公寓很舊了。你該看看我們剛搬進來的時候,這裡簡直像廢墟,我們花幾天才清理好的。」
「也對,從剛剛走上來的時候我也覺得這裡好像廢墟……」大婷她們租的是典型的老公寓,一樓一扇小小的鐵門,許多信箱就設置在鐵門上,大把的廣告傳單幾乎讓人看不到信箱口在哪裡。打開鐵門,是一個連續往上的樓梯,每樓的房門就在樓梯間的兩邊。
從一樓走到她們六樓的房間,真不曉得她們樓下都住了些什麼樣的人,在上樓的路上我在二樓樓梯間看到堆在樓梯間角落的小木馬,三樓的燈似乎壞了,樓梯間整個黑漆漆的,而四樓竟然有兩具人體模特兒,差點沒把我嚇死。我環顧客廳跟旁邊的廚房,還探頭看了一下通往其他房間的走道,好奇問:「那另外兩個人呢?」
「小童在她房間拿麻將,雁婷跟她男朋友在外面,大概十一點多會回來吧。」大婷說罷,小童剛好拿著麻將從房間裡出來。
談起麻將這東西我可是一竅不通,還好阿嘉跟偉軒會玩一點,跟大婷還有小童剛好湊四咖,我就在旁邊看電視,但她們的電視夠爛,沒接第四台,而能看的三台也只有一台的畫面稍微算清楚,其他台的畫面都是跳跳跳的。
「拍謝,我們沒接第四台,電視也是好心人捐的,你就將就點吧。」小童吐吐舌頭對我苦笑說。
我聳聳肩,無可奈何。這台電視是偉軒家裡不要捐出來的,還有畫面就該偷笑了。我注意到沙發旁邊的一張大黑色椅子,上面還有幾個按鈕,我好奇問:「那是按摩椅嗎?又是哪個好心人捐的?」
「噢,那是房東的,我們搬進來的時候就放在那裏了,不過還可以用啦,你可以坐坐看。」
我正求之不得,二話不說馬上將身子塞到按摩椅裡,啟動按鈕讓椅子內部的裝置啟動,因為不習慣我還開始咿咿嗚嗚地開始怪叫。就這樣他們四人在地上盤腿打麻將,我坐在按摩椅上一邊看畫面模糊的電視,這種狀態維持了十一點多,雁婷跟她男朋友永哲來了,永哲是我們的學長,身材高大家理平頭,看上去很像現役軍人。
雁婷跟永哲學長一來,偉軒宣佈讓出他的位置:「給你們打吧,我要去睡一下了,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
阿嘉說:「為麼不回家睡?現在才……快十二點而已,你可以回家睡啊。」
「不了,我沒帶鑰匙,而且我家裡的人應該都睡了,我現在回去沒人幫我開門。」偉軒站起來打了個大哈欠,「妳們的房間可以借我睡一下嗎?」
「好,不過你不能睡床上,我幫你在地上鋪毯子。」小童跟著站起來,帶著偉軒到房間裡去張羅睡覺的事了。
小童回來後,他們的麻將繼續打,不過偉軒的位置變成了雁婷跟永哲輪流在打,而我雖然還維持著在按摩椅上看電視的窩囔樣,其實已經一邊偷偷的在學他們的打法。又過了幾十分鐘,約莫十二點半的時候,大婷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來講了幾句後,對大家說:「陳峯他來了,就在樓下而已。」
「陳峯也來了?他來幹嘛?」
「我請他幫我們買飲料,順便問他要不要過來混一下,反正他也住附近而已。」大婷站起來,伸了伸一直盤著的雙腿,指著我說:「我要下去幫他開門,那個致遠……我的位置就給你打好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偷偷在旁邊看。」
被抓包我也只能認了:「我還不會啦,我只看出你們三個都一樣的就碰,然後有順序就吃……」
「沒關係,妳的位置我來打,快下去吧。」永哲幫我代了大婷的位置,牌局又繼續了下去。
永哲學長的技術顯然比其他人好,剛剛他跟雁婷輪流打還看不出來,但現在他一夫當關一連胡了好幾次牌,重新排牌的時候,阿嘉終於忍不住問:「大婷是跑到美國開門了嗎?怎麼那麼久?」
「可能在下面聊天吧,要不我下去找他們一下?」小童提議,但雁婷則說:「妳下去那不就要暫停了?打個電話就好了啦,我有看到她拿手機下去。」
想想也對,於是小童拿出手機撥出了大婷的手機,但似乎是失敗了,因為她又接連換撥了好幾個電話,慌亂地說:「打不通,大婷的跟陳峯的電話都一樣,打不通。」
「什麼?竟有此事?」雁婷搞笑學周星馳的語氣說話,接著她也拿出了手機,但在嘗試過後她也說:「真的打不通耶,怎麼會這樣?」
緊接著永哲、阿嘉跟我都拿出了手機,但大家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大婷跟陳峯的手機都沒法打通。
「不只他們兩人的手機,」我舉起手機,嚴肅地說:「我剛剛試撥了一下117,不通,半點聲音都沒有。」
我這話一出,大家也緊接著嘗試播其他的號碼,其中小童更撥出了一個號碼,然後緊張兮兮地看著放在茶几上的室內電話,接著她的語氣開始顫抖了:「我打我們房裡的電話,但是怎麼……不會響?」
經小童這一提醒,我也才想到這裡還有室內電話,我馬上從按摩椅移到茶几,拿起室內電話的話筒撥號碼,說不定只是大家的手機都有問題,無法撥出而已,但室內電話應該還是可以打出去,但結果同樣令人絕望:「沒有用,完全沒聲音。」
「怎麼會這樣?大家的手機跟室內電話都壞了?」阿嘉沮喪地放下手機,他卻突然像是看到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一樣,眼神死死盯在某處。我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才發現電視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畫面了,但仍是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那是一種沒有條理、隨意剪接湊成的說話聲。
我拿起遙控器轉了幾台,但都是一樣,全是沒畫面,雖然說本來就沒什麼畫面了,但現在每台竟然都撥放著那個隨意剪接的說話聲,我索性關掉了電視機。
「現在狀況有點誇張了,不是嗎?」
「那大婷跟陳峯呢?他們應該還在樓下吧?怎麼一直不上來?」
「不知道,或許我們該下去找他們。」
「嘿,可能有什麼強大的電波剛好干擾了這一區,然後室內電話跟電視……大概是線路壞掉了,這不過是巧合。」
「是啊,還真巧。」
「要不要問鄰居是不是也有這種情況?」
「不行,我們對面沒住人。」
大家各自討論之間,突然地,像是有一顆原子彈在這個小房間爆炸一樣,雁婷發出了一聲尖叫,其震攝的效果可比原子彈還嚇人。
「噢!媽的!」我被雁婷這一叫嚇的快歸天,「怎麼回事?」
雁婷用尖叫的語調喊出一句:「陽台上有人!」
此話一出,我跟阿嘉還有永哲三個男生馬上往陽台看去,但陽台上卻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什麼。
「什麼都沒有啊?」
「不,有人在陽台上!」雁婷仍以高聲調喊著:「剛剛有東西在陽台上動了一下!在黑暗裡動了!我發誓!」
永哲慢慢移到雁婷的旁邊,並對小童說:「把陽台的燈打開。」
「可是……」
「把陽台的燈打開。」永哲重複說道,一手摟住雁婷的肩膀。
小童看了看陽台,慢慢地說:「陽台的燈,在陽台上。」
意思就是說,要開陽台的燈,就得到陽台去。
「誰去開燈?」阿嘉問道。而我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奮而說:「我去開燈。」
其他四人的視線聚焦在我身上,我只是故作輕鬆地說:「嘿,應該只是野貓吧?有必要搞的那麼像恐怖片嗎?」
我這一句話讓大家稍微放鬆了一點,我走到陽台邊,打開窗戶,回頭問小童:「陽台的燈在哪一邊?」
「你右手伸出去,在右邊就摸的到了。」
我點點頭,將右手伸到陽台上,只希望我的手不會突然被躲在黑暗裡的殺手給砍掉。我的手牆壁上游移了一下,馬上摸到了開關,打開,整個陽台馬上從黑暗轉為光明。
沒有人,只有幾件掛著的衣服褲子內衣……我突然感到一陣臉紅,關掉了陽台燈:「陽台上沒有人,也許妳真的看錯了。」
「嗯……應該吧,那個東西看起來也不像是人,應該真的只是貓吧……」雁婷低頭,接著說:「我下去找大婷跟陳峯好了,不知道他們怎麼在下面那麼久。」
「我陪妳一起去吧。」永哲說,兩人靠在一起到了門邊,正要開門出去,我湊過去對永哲學長說:「學長,小心點,如果……」
永哲學長直接了當地打斷我:「沒有如果,他們兩個只是在下面聊天聊到忘記時間了,只是這樣而已。」
「……」我啞口無言,只能站在門口看著兩人一起踏入往下的階梯,一步步消失在昏暗的樓梯間中。
回到房內,大家已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至於麻將,更是沒人想碰了。
沉默了半惝,小童突然提議:「你們看要不要把偉軒叫起來啊?」
「……也好啦,現在的情況實在怪詭異的。」
於是小童要去房間叫偉軒起來,而我跟阿嘉說:「就算他們真的在下面聊天,而在陽台上的可能是貓,但電視電話手機怎麼解釋?不可能是巧合。」
「我也不知道,或許真的有什麼原因吧。」
「那我很懷疑那到底是什麼見鬼的原因……」
三句話的功夫,小童回到客廳來了,就像我剛剛說的那句話一樣,小童的臉色像真的見鬼似的,慘白成一片。
我跟阿嘉都大事不妙,我硬擠出一句:「偉軒呢?」
「他不在我的房間裡,也不在廁所裡。」
「見鬼!其他人的房間呢?」
小童搖頭:「不知道,我還沒找過……」
「那快找!他人不可能就這樣從這裡消失的!」我也被我自己的語氣給嚇了一跳,但這我這樣說也是合理的。
但緊接著我跟阿嘉還有小童找遍了每間房間、廚房,甚至床底,但就是沒有偉軒的影子。最後我們三人回到客廳,我臉色鐵青地問小童:「你們房間……還有其他可以到外面的通道嗎?」
「只有門口……還有陽台。」小童說。但這兩種可能都不可能,因為我們一直在門口跟陽台這裡,但是並沒有看到偉軒,他怎麼可能從這裡就這樣消失了?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他們怎麼還沒從樓下回來?這個問題現場三人都想到了,但沒人想提出來。
許多詭異的問題充斥著我們三人的內心,我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才可以解釋現在的情況了。
突然,像是另一顆原子彈爆發似的,小童的手機響了起來,小童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正要接聽,但她還來不及接聽鈴聲就停了。她看著手機螢幕,對著我們緩緩唸出來電號碼:「是大婷打來的。」
「回撥看看。」我說。
小童按下了回撥鍵,但結果還是一樣:「不行,還是跟剛剛一樣,不通。」
接著,沉默病毒又感染了我們三人,為什麼大婷要打電話到上面來,卻稍縱即掛?雁婷跟永哲學長呢?他們不是去樓下了嗎?
或許,該有人再下去找他們了。
「我下去找人吧。」阿嘉突然冒出這一句,我意外地看著他的眼神,但他的眼神相當堅決:「剛剛打開陽台燈的是你,現在換我了,我下去找他們。」
我抽動嘴唇,說:「嘿,別說的好像……好像一去不回的樣子。」
「偉軒失蹤了,下去樓下的人都沒有再回來,狀況還能有多糟?」阿嘉苦笑,對我比了個敬禮的手勢,準備就要開門下去。
「等等……」我暫時阻住了阿嘉的動作,一邊環顧整個客廳,但都沒有我要的東西,於是我問小童:「我知道這樣問很蠢,但是妳們這裡有繩子嗎?很長的那種。」
阿嘉再笨也知道我想要幹嘛了:「你想綁繩子在我身上?」
「以防萬一,如果有問題,你就猛拉繩子,我們馬上拉你回來。」
「喔是啊,把我從樓梯上拉上去,我不摔個鼻青臉腫才怪。」
我沒再回話,繼續問小童:「怎樣?有繩子嗎?不然把一些棉被毯子什麼的剪成長條……」
「應該不用那麼麻煩,我記得大婷房間裡有童軍繩。」
「好,快去拿來。」
沒一會小童拿來了童軍繩,但我覺得不夠長,於是我們又加綁了一堆怪東西,跳繩、延長網路線、綁東西的繩子等等雜七雜八……
阿嘉迫不得已地讓我在他腰間綁上其中一邊的繩子,他還抱怨:「這樣有點小題大作了,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我也可以應付的。」
「喔是啊,那永哲學長怎麼辦?他現在還沒上來。」
阿嘉無語,就這樣身上綁著繩子踏出了門口。我拍拍他的肩膀,「小心點,兄弟。」
他對我點點頭,開始走下樓梯。
隨著阿嘉的步伐,房裡的繩子也隨之牽動,我跟小童一起握住了繩子,我跟小童說:「跟著他的速度放,如果他有用力拉繩子的話,就快點把他拉回來。」
小童雖然猛點頭,但我懷疑她是否可以握穩繩子。繩子一節一節的往下牽動,情況看起來不錯,真希望他可以走到一樓,再上來告訴我們原來大家都在下面。
「呃……致遠,繩子快沒了。」小童在我後面提醒道。我回頭看了一下剩餘的長度,幾乎剩五公尺不到,我便說:「好,等繩子完全沒了,我們就跟著下去。」
小童點點頭表示瞭解了,但幾乎就在同時,一股力量扯住了繩子,我的手一緊勒住了繩子,確認的確有力量在拉繩子後,我大喊:「快點!拉!」
我用力將繩子往回拉,但另一頭的力量似乎更強大,我感覺繩子就要從手上溜走,甚至我整個就要跟繩子一起被扯到樓下去。
「老天!用力一點!」我大吼。
所有事情都像在同一時間發生的一樣,我剛說完,突然又感覺到手一鬆,另一頭拉扯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快快!拉!」我跟小童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將繩子拉回來,但另外一頭哪有阿嘉的影子,繩子斷了,瞧斷的地方,就是綁在阿嘉腰際的那處。而繩子的斷處並不整齊,很明顯是被扯斷的。
「媽的……靠!」我將繩子用力扔到地板上,雙手痛苦地抱住了頭,感覺有數百顆炸彈在我腦中轟炸。
阿嘉也不見了,沒有回來了……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在樓下?
我抱著痛苦思考的時候,隱約聽到小童在旁的講話聲,她似乎開始哭了,還說著我聽不清楚的詞句。
得想出個辦法才行,冷靜……我將雙手離開頭部,拿起繩子。我走出門外,將繩子拋到樓梯上,大概測量了一下一段樓梯間的長度。
「致遠,你幹嘛?」看著我異常的行為,小童不哭了,反而好奇起來。
我將測量出的結果算了一下,又在繩子上指指點點,大概估計了一下:「大概是牽到這裡的時候,開始有東西扯住繩子的,照這長度看來,阿嘉應該是走到了三樓……」
回想看看,我上樓的時候,在三樓遇到了什麼?
四樓有兩具人體模型、二樓的角落堆著小木馬,而三樓……什麼都沒有,三樓樓梯間的燈壞了,一片黑暗。
黑暗。
雁婷說看到陽台有東西在黑暗中動了。
偉軒在黑暗的房間裡睡覺時失蹤了。
而三樓也是黑暗的地盤,下去的人沒有再回來了。
剛剛大婷打上來的電話是牠所設下的陷阱。
黑暗裡有東西,有種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藏在裡面。
「致遠……致遠!」當我回過神時,小童雙手搖著我的肩膀,她幾乎快崩潰了,「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我把她的手從我的肩膀上放下,我鎮靜地說:「待在這裡,不要關燈,待在有光的地方,絕對不要到陰暗處,絕對不要。」
我必須鎮靜,不能讓恐懼擊倒自己:「我要下去。」
「你也要下去?」
「嗯,我下去求救,你們樓下有住人嗎?」
「五樓沒有,四樓有住一個家庭。」小童哭著道:「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只要你待在這裡就沒事,相信我。」
「別下去。」小童用手抓住我的袖子,另一隻手擦了擦眼淚:「要不就一起下去。」
我看著小童的眼睛,我知道她只是不想單獨一人,單獨跟恐懼會讓她完全崩潰。我點點頭說:「好,我們一起下去,到四樓找人求救,我們不走到三樓,如果四樓的住戶沒反應,我們立刻上來。」
「好。」
我跟小童兩人走出門口,探頭看了看往下的樓梯。原本只是從一樓到六樓的樓梯,但此刻對我們來說卻像無底黑洞一樣。
小童緊緊跟在我後面,一手抓著我的衣服,我每踏下一個台階就會回頭看看小童是不是還在,深怕她會突然從我身後消失。
我們經過了五樓,五樓的兩間住戶大門深鎖,門前什麼都沒有。
接著下到了四樓,兩間住戶的其中一家門前擺放著我提過的兩具人體模型,另一家門前則擺著鞋櫃跟幾雙鞋子,看上去平常一點。
我不敢往下看通往三樓的樓梯,於是轉過身子刻意背對著樓梯。我指了指有擺放鞋櫃的那道門,問小童:「就是這家嗎?」
身後沒有回話。
原本緊抓著我衣服的那隻手,不知何時鬆開了。
我不敢回頭,我知道我現在是背對著往三樓的樓梯,背對著三樓的黑暗。
「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我不敢動。
一個氣息,從黑暗裡吐露出、逼近我。
透過氣息,我瞭解了一切。
牠不是黑暗,牠是生存在黑暗中的生物,牠藉著人類的恐懼而活。
牠無所不在,只要有黑暗,就會有恐懼。
任何人都不可能無所畏懼,任何人都會保持最原始的恐懼,懼怕黑暗,懼怕黑暗中的東西。
牠們藉此而活。
當黑暗的氣息完全壟罩我時,除了恐懼,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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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故事是2009年收錄在「鬼公寓」的驚喜短篇,那段時期的作品還有很多缺點需要改善,像很多人都跟我反應這篇故事的前面拖得太長了。
因為前面那一段是我去朋友家打麻將時候的真實遭遇,我是真的不會打麻將 XDD
當時的我也很喜歡寫跟黑暗有關的題材,有時候一直盯著黑暗的房間看,就會覺得在房間之中有更為黑暗的東西在蠢蠢欲動,感覺有某種以黑為食的神祕生物在黑暗的環境裡生活著。
當時也以一樣的題材寫了這篇姐妹作「電梯裡的黑」:
http://batan.pixnet.net/blog/post/28587637
還沒看過的人可以兩篇一起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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