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不,很多地方都可能出問題,在剛剛吃晚餐的時候,自己不只一次去過廁所,對方如果要下藥,機會多的是。

 

        所以自己現在才會有這種感覺嗎?

 

        女孩瞇著眼睛,幾次試著想用力睜開眼皮,但眼皮卻如同灌上鉛一樣,連意識也一樣,深深的沉入黑暗之中。

 

        一個男子迅速地扶過女孩將倒下的身軀,讓她坐在餐廳外的接待椅上,看起來只是因為太累而坐在那邊休息。

 

        男子正是剛剛與女孩用午餐的人,同時也是在餐點中下藥的人。

 

        他的樣貌看起來並不英俊,但是滿身名牌的潮裝卻能吸引不少人的注目,有風格、有特色、有錢,光是這樣便能在網路上找到不少盲目的人仰慕他了。

 

        這名女孩此刻正是他的犧牲者之一。

 

        女孩看起來約二十歲出頭,看的出來她因為今天要約會而刻意打扮,不過並沒有因為化妝而掩飾了女孩原本的麗質。

 

        今天真是釣到寶了哇,男子本來正想打電話,但是一台計程車這時正好出現在路口,男子心中一喜,想著連老天都在幫我,便出手攔下了計程車。

 

        男子將昏迷的女孩抱上計程車,司機瞄了一眼,問:「她怎麼了?」

 

        「沒事,喝醉了。」

 

        按照慣例,司機是不會再多嘴的,這位司機也果然不再說廢話,問:「去哪?」

 

        男子說出了一個地址,司機開動車子出發了。

 

        計程車開過幾個路口後,男子馬上發覺不太對勁,他這一生下流的事情做多了,在這一方面早已有直覺,有人正在跟著計程車。

 

        一台白色的小客車隔著一段距離跟在計程車後方,是湊巧嗎?或是真的在跟蹤我?

 

        男子轉頭看著那台白色客車,心裡磨思著:「是警察嗎?不可能吧,我應該還沒被他們盯上。」

 

        又開過一段路,白色客車仍緊跟在後,男子認定那台車是在跟蹤他了,他對司機說:「可以走小路嗎?」

 

        「小路?」

 

        「右邊有一條巷子,先轉進去,我再告訴你怎麼走。」

 

        還好這一區的巷弄男子熟的很,在裡面繞一繞,一下就可以擺脫那台車了,男子心想。

 

        果不其然,晃了兩三圈後,白色小客車想必已經迷失在錯縱複雜的小巷裡,看不到蹤影了,男子命司機開回大路上,再次前往目的地。

 

        男子目的地是位在郊區的一棟民宅,周遭沒有太多建築物,多半是空著的荒地,司機停下車後,問:「你住這邊啊?生活機能應該很不方便吧?」

 

        「不會,這樣比較不會被噪音打擾。」男子從車上抱下女孩。

 

        司機問:「需要幫忙扶這位小姐嗎?」

 

        「不用,不需要,你快走吧。」

 

        司機沒多說話,他看著男子抱著女孩進入屋內後,默默駛走了車子。

 

        男子將女孩丟到床上,仿佛丟一件貨物一樣。

 

        這個司機的話還蠻多的呢,還好沒壞我的事……男子想著,這是第幾個女孩了?第三個?第四個?也想不太起來了。

 

        如果之前的司機都有良心的話,自己搞不好已經被警察抓了。

 

        還好,在這個社會,金錢總是在良心之上的。

 

        「那要開始啦。」男子脫掉自己的上衣,也同時脫下女孩的外衣,正準備完畢時。

 

        門鈴聲響了。

 

        「幹,是誰啊?」

 

        有人找上門來,就代表一定有問題,男子走到窗邊,看到剛剛的計程車司機站在門口,他從窗口對司機大喊:「怎麼了嗎?」

 

        「抱歉,剛剛那位小姐把錢包掉在車上了,我剛剛才看到的。」

 

        錢包?自己怎麼沒注意到?算了,還是先把他給打發走吧。

 

        男子碎碎唸著,決定先下樓開門。

 

        如果他此刻稍微搜一下女孩的衣服,會發現她的手機跟錢包其實都在身上,那司機根本是在說謊。

 

        但只想著把對方打發走的男子完全沒有想到這麼多,他急忙穿上衣服,下樓打開門,伸出手問司機:「她的東西呢?」

 

        「在這裡。」司機伸出右手,但手掌上卻空空如也。

 

        男子還來不及說話,司機的右手掌已經緊握起來,往上直衝,變成一記兇猛的上勾拳,打的男子仰天倒地。

 

        腦袋還一片火熱,無法做出反應時,司機已經拖著男子暫時癱軟的身軀,踏過二樓的階梯,男子的身體承受階梯一層層的撞擊,但他還沒有時間感覺疼痛。

 

        意識稍微回復時,他只想著一個問題:「這傢伙是誰?」

 

        走入房間內,司機看到了床上外衣已經被剝光的女孩後,他默不作聲,將男子用手銬銬在床腳。

 

        「手銬?」男子感受著手腕上冰冷的觸感,好不容易開口:「你是警察?」

 

        司機已經拖過一張椅子,他做下來後冷冷地盯著男子:「不,我不是警察。」

 

        「那你就沒權利銬著我,也沒權利闖入我家,王八蛋。」

 

        「但你最好做好準備,因為跟我對話,比跟警察對話還恐怖。」

 

        他不是普通的司機,他根本不是計程車司機,男子這時恍然大悟,計程車司機不可能會有這種可怕的表情。

 

        坐在眼前的這傢伙到底是誰?男子打量著,這個偽裝成計程車機的傢伙看起來三十多歲,也許有四十歲了,但眉目間都透露著精悍之氣,看不出老態,沒有一般中年人對於生活的絕望感,而有野心勃勃的攻擊性。

 

        男子嘿嘿一笑:「你說你不是警察,但你一定曾當過警察,或是軍人吧?我感覺的出來。」

 

        司機沒理他,拿出手機跟另一方通著電話:「對,我知道你們跟丟了,我給你們地址,到這邊來吧。」

 

        「原來那台跟蹤我的車是你的同夥啊?所以你們是徵信社之類的嗎?這個女孩也是你們的人嗎?」

 

        司機收起手機,默默地幫床上的女孩穿上衣服。

 

        「喂,跟你說話呢,怎麼都不理我?」男子大呼小叫著。

 

        司機充耳不聞,幫女孩穿好衣服後,他又坐回男子的前方,冷冷盯著對方。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男子又說。

 

        「當然,張耀福,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也知道你的親友中有著什麼人。」

 

        名叫耀福的男子哈哈大笑:「既然你都知道了,最好快放開我喔。」

 

        「你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司機搖搖頭,接著不再說話。

 

        二十分鐘後,門口傳來另一台車的聲音,然後是三個人跑上二樓的腳步聲。

 

        先衝進房間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一看到被銬在床邊的耀福,便衝上來抓住他的脖子,滿臉氣呼呼地質問道:「就是你對吧?我女兒呢?我女兒在哪裡?」

 

        「好了,李先生,這樣他會先斷氣的。」後面另一個男子把李先生往後拉,暫時把兩人分開,這名男子臉上有著一大片疤痕,看起來甚是恐怖,有如小孩眼中的惡鬼。

 

        最後一個走入房間的是面貌清秀的年輕人,身調顯得跟其他人格格不入。

 

        還坐著的司機一看到年輕人,便說:「凱文,去搜這傢伙的電腦。」

 

        年輕人應了聲,走向房間另一側的電腦桌。

 

        司機盯著耀福,說:「你這種人不會讓獵物什麼都沒留下就罷手吧?應該留了不少東西在電腦裡,對吧?」

 

        「那又怎樣?我都有設密碼,可別指望我會告訴你們。」

 

        「不必。」

 

        沒過一會兒,凱文那邊已經有了結果:「駿元大哥,找到了。」

 

        許多影音檔案出現在螢幕之中。

 

        「幹的好。」

 

        聽到這個名字,耀福仿佛想起了以前的什麼事情:「喔喔,原來你叫駿元啊,原來就是你啊,我知道你的事情呢,你以前當過刑警對吧?我還記得……」

 

        「疤面,叫他閉嘴。」駿元冷冷下了指示。

 

        臉上有疤痕的男子雖然被稱做疤面,但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悅,仿佛這就是他平常的名字。

 

        疤面一拳往耀福的臉上招呼,這拳恰到好處,耀福覺得下顎喀喳一聲,竟是無法再移動了。

 

        你這傢伙!打斷了我的下顎啊!耀福想怒罵,但只能發出嗚嗚啊啊的怒吼了。

 

        「李先生,這些影片之中,有找到你的女兒嗎?」

 

        「……就是她。」李先生顫抖著手指著其中一個影片中的女主角。

 

        駿元坐回耀福的面前,問:「那些被你騙來的女孩,都還活著嗎?是的話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耀福揚起下巴,用力地搖著頭,感覺的出來他很自傲殺了她們。

 

        「屍體在哪?在屋子裡就點頭,在其他地方就搖頭。」

 

        耀福從嘴巴中發出笑聲,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你以為不說我們就猜不到?」駿元彈了彈手指,「疤面、凱文,你們到樓下去,我記得屋子外面有一把鏟子,屋子後方有一塊土地有很詭異的翻動痕跡,去挖挖看。」

 

        「知道了。」疤面跟凱文下樓去了。

 

        「我想……我也下去幫忙吧。」李先生瞪了耀福一眼,也跟著下去了。

 

        「你一定很奇怪我們到底是誰吧?」駿元說。

 

        耀福猛點頭,並發出嗯嗯的聲音。

 

        「你一定在想,反正我們到最後也是會報警,警方也一定會放你走,所有事情都會被施壓,媒體也不會報導,對吧?」

 

        耀福的嗯嗯聲更大了。

 

        「錯了,我們不會這樣做的。」

 

        「嗯嗯?」耀福表示出疑問。

 

        「好人有時候是不會遵守規則的。」

 

        隔了一會後,樓下已經傳來呼喊聲:「老大,我們找到了!」

 

        「走吧。」駿元解開耀福的手銬,將他的手扣在身後,往樓下走去。

 

        耀福試著掙脫,但他的雙手竟像是被鐵夾鉗住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來到屋子後方,李先生已經跳入坑洞中,正抱著一具屍體放聲痛哭。

 

        洞裡共有三具屍體。

 

        駿元押著耀福來到洞口,問:「她們都是你殺的嗎?」

 

        「哼哼!」耀福相當得意的哼了幾聲,反正到最後自己還是會被交給警方,就算屍體被發現,事情真的壓不住好了,靠著關係,也頂多關個十幾年吧,出來後再把這些傢伙一個個殺掉。

 

        不管怎樣,自己都會是勝利的一方。

 

        好人們啊,只能看著壞人接受不平等的制裁,然後等著被報復,這就是這個國家啊,不是嗎?

 

        「你在想的事情,我都知道。」駿元將嘴巴湊近耀福的耳朵,「但我說過了,我們是不遵守規則的。」

 

        駿元轉過頭,對著疤面冷冷說了一句話。

 

        耀福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以殺掉他了。」

       

        疤面一腳踢向耀福的膝蓋,他被迫跪了下來,疤面接著對他下跪的膝蓋又是兩記踢擊,這兩下讓他的膝蓋完全碎裂,這輩子別想再站起來了。

 

        最後疤面一腳將耀福踢入坑洞,他在洞底靠在屍體旁邊扭動,試著用雙手爬離。

 

        李先生仍在底下抱著女兒的屍體。

 

        「李先生,如果你想要將女兒帶回去……」疤面站在洞口,輕聲安撫道。

 

        「不,不用了,」李先生放下女兒的屍體,冷眼看著再另一側努力試著用雙手爬上洞口,嘴巴中發出慘叫的耀福,「我要讓她留著,看著兇手死在這裡。」

 

        疤面伸出手,將李先生拉上洞口,接著一起協力將坑洞再度掩埋。

 

         一點一滴被活埋的耀福,像是被困在古井中的醜陋生物,在自己的世界中耀武揚威,但被世人所唾棄。

 

        完成工作後,駿元指示凱文陪李先生回去,白色的小客車正是李先生的。

 

        而其他人則坐租來的計程車回去,要離開時,昏迷的女孩終於清醒,正好從屋子裡走出來。

 

        駿元看到她,笑著說:「冰韻妳總算醒啦?我還想妳再不醒過來的話,我們就真的要先走了。」

 

        「太可惡了,喂,你沒讓他吃我豆腐吧?」名叫冰韻的女孩不斷檢查著自己的服裝。

 

        「當然沒有。」

 

        「那你自己呢?」冰韻質問似的盯著駿元,在這群人中,眼神最可怕的其實是這個兇起來十幾個大漢都壓不住的女孩,「沒吃我豆腐吧?」

 

        「啊……」冰韻只穿內衣躺在床上的畫面突然浮現,不過馬上遭到抹殺,「當然也沒有。」

 

        「你怎麼遲疑了,不對勁喔,給我說出實情來!」

 

        「真的沒有!」

 

        「下次別再讓我做這種事了,最好讓我直接把犯人的脖子給扭斷!」

 

        疤面已經坐上出租計程車的駕駛座,對著鬥嘴的兩人說道:「好了吧,先上車吧,明天應該還有工作吧?」

 

        今天完成了由李先生委託的工作,明天的確還有其他案子。

 

        雖然事務所是打著徵信社的招牌,但做的不止如此。

 

        這個由前刑警、退伍軍人、年輕資訊專家、身手深不可測的女孩所組成的團體,所接的工作可是五花八門。

 

        尋找失蹤的人、調查不可思議的事件、挖掘犯罪的證據,不管多麼困難又危險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事務所是打著這種名號在招攬生意的。

 

        許多人在警方無法依靠的情況下,會輾轉找上他們,往往會挖出案件後的潛藏犯人。

 

        駿元發現,社會上多數沒有親手殺人的人,所殺掉的人更多。

 

        許多人在社會上穿的人模狗樣,骨子裡卻是罪該萬死,踩著無辜好人的屍體獲取利益。

 

        像這種事情,警察無法處理的話,就都交給我們吧,這是事務所向客戶的保證。

 

        等駿元跟冰韻都上車後,疤面問:「要載你們回去嗎?還是先喝一杯?」

 

        疤面是退伍軍人,臉上的疤痕是在訓練時出意外留下的,出意外時他的連長扛起責任,但那些完全無視訓練規定、腦滿肥腸的高級長官們,卻一個都沒有事。

 

        事實上,只會拍馬屁,卻完全不注重官兵裝備、訓練場地跟福利的高官,才是真正該負責的對象,負責任的連長只是代罪羔羊。

 

        當了十多年士官的疤面索幸決定退伍,加入駿元的事務所。

 

        雖然他的長相可怕,但是為人處事卻是謙虛有禮。

 

        社會上有許多敗類打扮成人模人樣,卻喜歡把服務業的人當狗使喚,自認為高貴分子,這些人把好的一面都花在化妝跟服裝上,態度跟心靈卻是無與倫比的腐敗。

 

        但疤面卻將腐敗的一面都留在了臉上,他的內心跟處事都充滿真誠跟禮貌。

 

        而執行任務時,他對壞人們總是心狠手辣,是駿元最信任的夥伴。

 

        駿元對開車的疤面說道:「不能酒駕啊,先回事務所,我們再一起走到附近的酒吧喝一杯吧。」

 

        「那凱文呢?」冰韻問。

 

        「那小子又不喝酒,不要管他了吧。」

 

        駿元傳簡訊給凱文,要他陪李先生回去後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等一下不要喝太多酒了,明天還有案子要調查呢。」駿元瀏覽著手機內的其他訊息,「我看看……還有另一個失蹤案,又有王八蛋拐走了翹家的孩子吧。」

 

        「所以說?」

 

        「讓他們跪在屍體前懺悔,就是我們的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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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在都會努力寫其他的稿子,不過這網誌上也會盡量三四天新增一次的。

 

這系列會用短篇的方式來寫,就是一篇就是一個故事了。

 

我想呈現出那種像影集的感覺,主要是大家不用等那麼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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