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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的市中心有一條與眾不同的街道,白天時那條街上總是空蕩蕩的,但一到晚上商家開始營業後,它就會變成○市中最燦爛的地帶。

 

          酒店、酒吧、各式俱樂部及繽紛的娛樂場所,讓這條街道在夜間活了過來,尋歡的人們像血液般湧入街道,讓街道像心臟般不斷跳動,給予深夜的○市另類的生命力。

 

          走在這裡的感覺,就彷彿置身於日本的歌舞伎町,不管人們在白天累積多少疲勞,都能來這裡藉由各種喜歡的方式重拾活力,當地人也給這條街道一個特有的綽號,尋歡街。

 

          但我跟酒鬼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並不是為了享樂,而是要上車。

 

          尋歡街上除了發傳單的店員、動作鬼祟的皮條客外,還有另一種職業也在路上四處尋找客人,那就是計程車司機。

 

除了固定的載客點之外,也有許多計程車在街上繞來繞去,尋找著臨時想搭車的乘客,我跟酒鬼在街上走了一段路,這段期間有將近十台計程車開過我們身邊,但我們都沒有舉手攔車,因為那些車子都不是我們想要的。

 

          我跟酒鬼的眼神緊盯著視線範圍中出現的每一台計程車,過濾著每一台計程車的號碼,因為我們想坐的就只有一台車。

 

          終於,在一處路口轉角的排班處,我跟酒鬼找到了有著那個號碼的計程車。

 

          那台車排在隊伍中間,司機放下車窗,正在車上用手機看影片。

 

          我跟酒鬼無視隊伍中的其他計程車,我們筆直走到那台車旁邊,輕輕敲了敲車窗,問:「對不起,現在能載客嗎?」

 

          司機聽到敲車窗的聲音後,他像是嚇到般迅速放下手機,睜大眼睛看著我們。

 

          司機是個剃著平頭,帶著眼鏡的普通中年人,他的臉孔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不管是在郵局、銀行,任何人多的地方都可以看到像他這樣的臉。

 

          「喔,現在可以啊,來,請上車。」

 

          司機沒有問我們特地挑選他這台車的原因,反正有客人戴就對了,這應該是他們的優先工作原則。

 

我跟酒鬼會選擇坐他的車,並不是因為他的車特別高級或是司機的服務有口皆碑,而是有另一個理由。

 

「能去這裡嗎?」

 

          上車後,我將一張紙條遞給司機,上面寫著一個地點。

 

          司機將眼鏡扶正,看了一眼紙條,馬上就說:「可以啊,離這裡不會太遠,請兩位繫上安全帶。」

 

          我跟酒鬼仔細觀察著司機回答時的表情跟語氣,但看起來沒有不自然的地方,要嘛是他還沒察覺我們坐上他這台車的真正目的,要不然就是他掩飾的太好了。

 

          路程上,我跟酒鬼都不發一語,默默打量著車內的一切,車子內部打理得很乾淨,沒有殘留菸味跟垃圾。

 

我看了一下掛在副駕駛座後面的司機證,司機姓張,大頭照上的他跟本人一模一樣,應該是最近才拍的照片,我偷偷用手機把這張照片拍了下來。

 

          張司機說的沒錯,我們要去的地點離這裡不會太遠,只花十分鐘就抵達了目的地。

 

          計程車緩緩靠右,停在一間便利商店的門口,張司機打開車內的小燈,轉過頭笑著對我們說:「到了喔,這樣是兩百元,謝謝。」

 

          我朝車窗外看去,便利商店內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夏琴。

 

          她並不是偶然才出現在這裡,而是因為這間便利商店就是我們白天時來過的那一間,她早就坐在這裡等我們了。

 

          「大哥,能跟你打聽一件事情嗎?」我從皮夾裡拿出兩張百元鈔交給老闆,但我跟酒鬼都沒有下車,繼續留在車上。

 

          「什麼事?」張司機接過鈔票,臉上仍掛著有禮貌的職業笑容。

 

          「是這樣的,我們是來○市找一位朋友的,不知道司機大哥有沒有看過她。」我拿出手機,把小芩的照片點出來給張司機看。

 

          張司機看了照片幾秒後,他雖然沒有否定,但回答得很含糊:「這個我不知道耶,畢竟我一天載那麼多客人,或許我有載過她也不一定,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你們這位朋友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失蹤了,有人看到她最後出現在這附近。」

 

          「這樣的話你們還是報警比較好一點吧,很抱歉我沒辦法幫到你們。」張司機點頭致歉,同時幫我們打開車門,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請我們快點下車。

 

          「不好意思,我再請教一個問題就好。」我假裝沒看到張司機臉上逐漸失去耐心的表情,繼續說:「我們還有一個朋友也失蹤了,我手邊沒有她的照片,不過她失蹤當天穿著一件黑白配色的短和服,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這裡。」

 

          我指著馬路中央,問:「請問你很常經過這邊嗎?如果有的話,是不是有看過她呢?」

 

          「沒印象。」張司機直接轉過頭去,「請你們快點下車,不然我就會被檢舉違停了。」

 

          對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我跟酒鬼只好先下車再說。

 

          「謝謝你,不好意思拖這麼久。」我們兩人的腳剛踩到地面,計程車就馬上從我們身後開走了。

 

          夏琴從便利商店裡跑出來,焦急問道:「有消息嗎?」

 

          「他沒露出破綻,無從下手。」我搖著頭說。

 

          酒鬼則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說:「等一下再閒聊吧,我們要趁還能追到他的時候快點行動了。」

 

          酒鬼說完後便快步往旁邊走,他的車子就停在便利商店旁邊,我跟夏琴追在酒鬼身後,一起坐到他的車上。

 

          我剛把車門關起來,酒鬼已經踩下油門將車子敏捷地駛到馬路上,張司機的計程車此刻還沒開遠,酒鬼迅速追上去鎖定他的車尾,維持著三到四台車之間的距離,謹慎地跟蹤著。

 

          我們一開始會選坐張司機的車,為的就是這一刻。

 

          根據便利商店大叔店員提供的證詞,他最後看到湯小姐的時候,湯小姐就躺在便利商店前面的馬路中央,身上穿著那件短和服。

 

          大叔店員說,湯小姐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行為了,她下班喝醉後常常隨地亂躺,有時候是人行道、有時是靠在垃圾桶旁邊,大叔店員也協助過湯小姐好幾次,不過他擔心直接碰觸身體會引起糾紛,所以都是直接報警,請警方來幫忙。

 

          至於大叔店員最後看到湯小姐的那一次,是一名計程車司機去把湯小姐扶起來,並攙扶她到車上載走的。

 

大叔店員以為,那位司機是怕湯小姐繼續躺在路上會發生意外,所以才主動把湯小姐載回她家或帶去警察局安置,但大叔店員實在把人性想的太美好了,因為湯小姐從馬路上被扶起來的時候已經死了,不然她就不會出現在《殺人鬼的行事曆》的地點了。

 

          湯小姐的死有很多種可能,當她躺在地上的時候,很有可能因為寒冷的天氣跟路面而失溫,或者那名司機在扶她起來的時候,其實偷偷動手殺死了她,畢竟要殺死一個喝醉酒失去意識的人是很簡單的,捏住鼻子或掐住喉嚨都可以,至於那位計程車司機為何要把湯小姐載走……我實在無法想像他的惡行。

 

          「你認得那位計程車司機嗎?」

 

          當我們這樣問大叔店員的時候,大叔店員馬上點頭說他不只認得司機的長相,還記得那台計程車的編號,因為那位司機常在店裡休息吃便當,大叔店員跟他聊過幾次天,知道他很常去尋歡街載客。

 

知道這些資訊後,我跟酒鬼馬上擬定計劃,先到尋歡街找出這位司機,然後設下這個陷阱。

 

我們在下車時故意跟張司機提起湯小姐的事情,就是為了觀察他後續的行動,如果他作賊心虛、擔心東窗事發的話,應該會去湮滅證據或是轉移藏匿屍體的地點,我們只要跟著他就能找到真相了。

 

          不只湯小姐,張司機目前也是跟小芩的失蹤有關的頭號嫌疑犯,熟悉路口環境、知道如何避開監視器的當地人……計程車司機完全符合這些條件,再加上張司機是那間便利商店的常客,這讓一種假設有可能成真。

 

假設小芩在這裡感應到湯小姐,當她觀察馬路、將這個地點紀錄在《殺人鬼的行事曆》裡時,這些舉動都剛好被在店裡休息的張司機注意到了,他因此對小芩起疑心,既然已經殺了第一個人,下手再大膽一點又何妨?

 

不過我們現在必須假設小芩還活著,但是真相究竟如何……就要看張司機接下來要帶我們去哪裡了。

 

 

 

 

 

 

********

 

 

          酒鬼以前似乎也做過跟蹤這種事,他讓兩台車之間保持一段固定的距離,偶爾利用其他車來掩護自己,好幾次我以為要跟丟的時候,酒鬼也能用不會引起懷疑的速度追上去,繼續跟在張司機後面。

 

          我們本來以為張司機會回去尋歡街繼續載客,但他行進的方向卻跟尋歡街完全相反,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多,這應該是計程車司機最忙的時段,但張司機看起來似乎沒有繼續載客的打算,那他是要去哪裡?

 

跟蹤行動進行二十分鐘後,張司機把計程車停在一棟社區大樓外面,然後下車徒步走進社區。

 

          酒鬼將車停在社區對面的馬路上,從這個位置剛好可以隔著馬路觀望整個社區的正面。

 

          我將車窗打開一些隙縫,看著社區內每戶亮起的燈光,不解地問:「這麼早就回家?他不打算繼續工作嗎?」

 

          「這是好現象,代表我們找對人了。」酒鬼說:「如果他是無辜的話,應該會若無其事地回去工作才對,但他卻提早回家,一定是因為我們的出現影響到他的情緒,他現在一定擔心到快死了,我們還知道多少線索?最後會不會查出就是他幹的?他在這樣心煩意亂的情緒下沒辦法繼續工作,所以才先回家休息,我們先在這裡觀察一個晚上吧,看他半夜會不會有其他動作。」

 

酒鬼把車子熄火,要是一直啟動反而會引人懷疑,為了應付寒冷的天氣,酒鬼拿出後車廂的毛毯給我們蓋,附近剛好也有麥當勞,酒鬼穿上大外套、戴上帽子喬裝後,走去幫我們買了三人分享餐跟玉米濃湯回來,讓車子裡不至於這麼寒冷。

 

          麥當勞的玉米濃湯有一股特殊的味道,雖然它的湯汁說不上香濃,玉米咬起來也沒特別甜,但每次喝到口中都會有「就是這種味道」的懷念感。

 

          當我們三人在車內一起把玉米濃湯的蓋子打開,熱騰騰的霧氣飄散在車裡時,夏琴突然舉起手指向窗外:「啊,你們看那一家!」

 

          夏琴指向的是位於三樓的一戶人家,由於樓層低、加上室內沒拉窗簾,燈光也很亮,所以能把裡面的情況看得很清楚。

 

          「是那個司機,沒錯吧?」夏琴雖然只看過我翻拍的司機證照片,但她說得沒錯,在那間屋子裡的確實是張司機。

 

          屋內不只他一個人,有個小男孩圍在他身邊不停跑來跑去,還有一名年輕女子在餐桌旁切水果,看起來就是一幅溫馨的家庭畫面。

 

          「他有妻子……還有一個小孩?」夏琴目瞪口呆地盯著這一幕好一段時間,然後轉頭問我們:「他真的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嗎?我是說……他看起來很正常呀,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爸爸……」

 

          我跟酒鬼沒有回答,因為我們知道一個人是否會做出道德淪喪的惡行,跟他是不是一名好父親根本沒有關係

 

          我們三人擠在車上吃麥當勞,一邊看著張司機跟家人互動。

 

          張司機有時會陪孩子玩,有時會坐在妻子旁邊跟她說話,偶爾獨自一人到陽台上抽菸。

 

我發現我看得越久,就越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殺人、擄人失蹤什麼的,跟這個人完全沾不上邊。

 

          但不能大意,絕對不能大意。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我是如此,酒鬼也是,夜貓子也是,從來沒有人能真正瞭解彼此,每個人一定都有秘密,特別是在跟家人相處的時候,那才是人們偽裝的最厲害的時候。

 

          最後,張司機一家在晚上十一點半熄燈,屋內只有微弱的夜燈仍亮著,但看似隨時會熄滅。

 

 

 

 

 

 

 

******

 

 

          「喂!醒來了!」

 

          我在寒冷中聽到酒鬼的聲音,一睜開眼,就看到酒鬼正從駕駛座上伸手推我:「快點起來,他要出門了。」

 

          如果是在家裡被吵醒,我會很樂意躲回棉被裡多睡幾個小時,但在封閉又寒冷的車上醒來,睡意很快就隨著我的清醒而被趕走了,雖然有毛毯裹在身上,但我的身體還是不停發抖。

 

          我開了一下手機,時間是半夜三點半,我努力不讓牙齒打顫,問:「這種時間耶……他現在要出門?」

 

          「嗯,他兩分鐘前剛走出社區,還把一個大旅行箱搬到計程車上,現在準備要開車離開了。」

 

酒鬼繼續監視著張司機的計程車,一邊說:「你可以幫忙把夏琴叫起來嗎?準備要出發了。」

 

          下一秒,張司機的計程車果然發動並亮起車燈,然後很快駛離路邊、開到馬路上。

 

由於半夜路上車子比較少,為了避免起疑,酒鬼等張司機的車開出一段距離後才跟上去,雖然距離間隔比較遠,但我相信酒鬼不會跟丟的。

 

          夏琴全身裹得像蠶蛹一樣,靠在車門上還沒醒來,我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好幾下,她才露出一臉像是從冬眠中甦醒的表情,打著大大的哈欠問:「哈啊……天、天亮了嗎?」

 

          「還早呢,那個計程車司機出門了,他的行為有點奇怪。」

 

我把張司機帶旅行箱上車的事情告訴夏琴,夏琴的臉色馬上垮下來,因為那旅行箱裡面裝的,有可能就是我們最壞的假設……

 

          張司機的計程車一路往郊區開,路邊的建築物跟民宅越來越少,我們一路跟下去,心情也越緊張,張司機到底要去哪裡?

 

          我們跟張司機之間仍維持著一段不算短的距離,幾乎快看不到他的計程車了,只能靠車尾的警示燈來追蹤,畢竟深夜的郊區道路完全沒有其他車輛,如果再貿然靠近的話,可能一下就會被發現了。

 

          當我們三個人的眼睛都像鎖定獵物的老鷹般緊緊抓著張司機的車尾燈不放的時候,對方的車尾燈突然閃了一下,然後消失不見了。

 

          「搞屁啊?」我滑動著地圖導航,說:「前面沒有轉角或岔路,他的車不可能突然不見啊。」

 

          「只有一種可能了。」酒鬼維持著平穩的車速繼續前進,沒有因為目標消失而亂了步調:「除非他已經抵達目的地,停車了。」

 

          不過在這種三更半夜,他一個人跑到郊區來幹嘛?這裡沒有任何建築物,只有一大片未被開發、長滿雜草的空地。

 

          當然,這種時間,這種地點,再加上他出門時帶的那個旅行箱,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了。

 

          陸續往前開一段路後,我們終於看到了張司機停在路邊的計程車,車燈跟引擎都熄了,車上沒有人。

 

          為何我們如此肯定他不在車上?很簡單,因為張司機就站在馬路中間抽菸,一副在等待某件事情發生的樣子。

 

          而他在等待的,顯然就是我們的出現。

 

          張司機站在路中間擋住我們的去路,酒鬼沒預料到他會出現在那裡,只能把車子停下來。

 

          「唉呀,」張司機透過車窗看著我們,隨手將菸灰彈到路面上說:「你們不是我昨晚載過的客人嗎?這個時間怎麼會跑來這裡啊?」

 

          既然被發現,只能裝作是偶然的巧遇了。

 

          「司機大哥,真巧啊!」我放下車窗,探出頭對張司機喊道:「我們還在找失蹤的那兩位朋友,所以想說開車來這裡繞一下找找看,那你怎麼會來這裡啊?還沒下班嗎?」

 

          「等一下有一個老客人跟我約好坐早上五點的車,他住比較遠,所以要早點出發去載他呀!我只是先在路上休息一下啦。」張司機用菸指著我們的車頭,問:「結果你們自己有車子呀?」

 

          張司機的意思是,既然自己有車,昨天晚上又何必去坐他的計程車呢?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我全身爬滿了看不見的雞皮疙瘩,滿滿的惡意從寒冷的空氣、及張司機那虛偽的笑容中侵襲過來。

 

他全都知道了。

 

          我們以為對張司機設下了陷阱,實際上卻是他反將我們一軍。

 

          他在家裡故意走到陽台上抽菸,其實是在確定我們是不是在跟蹤他,他早就知道我們的來意,但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我們引來這裡,因為他想看我們知道多少。

 

          如果我們是警察,現在就會逮捕他了,要是我們手上有其他證據,也到了該拿出來的時候了。

 

          但我們現在除了小芩的行事曆跟大叔店員的證詞外,其他什麼都沒有,還不到可以攤牌的時候,我們手上的武器還不足以讓對方致命。

 

          我陷入不詳的沉思之中,酒鬼幫我回答了張司機剛才的問題:「這台車是臨時租的,可以嗎?」

 

          酒鬼的語氣比周遭的空氣還冷,他已經打算跟張司機表明立場,我知道就是你幹的,你別想跑。

 

          「這樣啊……」張司機吸了最後一口菸,然後把菸蒂丟到地上,用腳跟用力踩踏,但他的眼神卻直盯著我們:「那你們先走吧,祝你們能快點找到失蹤的朋友。」

 

          張司機走回計程車旁邊,對我們做出讓路的手勢。

 

          酒鬼鼻子裡哼著氣,夏琴的牙齒也發出可怕的摩擦聲,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們兩個的憤怒,但現在只能把車往前開走,我們的意圖已經被識破,繼續跟蹤他也就沒有意義了。

 

          酒鬼轉動方向盤,準備繞過張司機停在路邊的計程車時,我不甘心地看向計程車。

 

          沒想到我這一瞥看到的,就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假裝自己沒有看到。

 

但來不及了,悲慘的真相已成定局。

 

          一個樣貌跟夏琴相似的年輕女孩站在計程車前面。

 

那是小芩。

 

她同樣注視著我,因為她在等的就是我看到她的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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