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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你們老大。」我把車停在門口,對別墅的警衛說。穿著黑西裝的警衛看到我跟院長,嘴巴張的大大的好像還搞不清楚狀況。

「開門,我們要找老大。」院長也說。他沒有說謊,這裡真的是黑領帶的藏身處,我剛剛開車在外面觀察了好幾圈,發現有好幾台黑色轎車在外面照著一定的路線巡邏,別墅裡也有好幾個巡邏警衛。

警衛傻傻地打開了別墅的大門,我下車,把鑰匙交給他,說:「多謝,把他送到醫院去吧。」

「咦?唉?」警衛呆掉。

「咦你個大頭,快去吧。」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往別墅裡走去。

警衛沒有朝我身後開槍,真是值得慶幸。


在別墅草地上我又遇到了幾個警衛,他們看到我後的反應都很一致,就是傻眼,不知道該做什麼。「帶我去找你們老大吧,我身上沒帶槍。」我掀開外套,證明自己身上沒武器。

手槍我留在車子上了,不過院長沒看到。

警衛拿起對講機,小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四面八方都有警衛跑來了,一個被自己幫派通緝的殺手突然出現,出動這麼多人也是合理的反應。

「手舉起來。」警衛們拿出槍對著我,我乖乖舉起手來,其中一個警衛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邊,開始搜身。

「不是都說沒帶武器了嗎?幹麻多此一舉?」我抱怨。

「閉嘴。」搜身的警衛瞪我。

搜身後,警衛朝同伴比了個OK的手勢,證明我身上的確沒武器。那搜身的警衛拉拉我說:「老大要見你,走吧。」

「我才想要見他咧。」我說。



大廳裡,二十多個西裝筆挺的警衛站在兩旁,好像隨時都會喊出「威武」兩字來歡迎包大人似的。而所謂的包大人,指的當然就是黑領帶了。

聽警衛說,黑領帶洗澡去了,要我先在這等一下。

我坐在大廳的沙發椅上剝著葡萄皮,打量著環境。要從這裡脫身真的很難,不要說我身上沒任何武器了,光是這二十多個警衛就夠讓人頭痛的了。

突然,前方往二樓的樓梯走下六位警衛,而後面則是一隻穿著浴袍的豬,黑領帶。再後面則是一個端著小盤子的女傭。

那六個人八成是黑領帶的貼身護衛隊吧。

我站起身來,揮揮手:「嗨。」

黑領帶一笑,遠遠站定了,說:「你的膽子很大,敢自己來找我。」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談一個交易。」我。

「你說說看,不過別奢求我會饒你的命。」黑領帶從女傭手上的小盤子拿起一杯熱牛奶,很享受的喝了一口。

「你從我身邊抓走了四個女孩,我希望你能放了她們。」

「你慿什麼?」

「就憑我,就用我自己當交換條件。」我說:「你放走她們,我的命就給你。」

黑領帶笑了,開懷、譏諷地大笑:「哈!浪先生,你似乎是身在虎穴而渾不自覺啊?以現在的情形,就算我不放走她們,你的命也一定是要留下來的了。」

我望望四周,他說的的確沒錯,我現在要從這裡平安無事的脫身簡直是不可能。

「更何況……我已經沒辦法放走她們了。」黑領帶又喝了一口牛奶。

「為什麼?」我詫異,心中做了最糟糕的打算。

「我把她們賣了,現在她們應該在哪邊做雞吧!哈哈!」黑領帶噁心的嘴臉大笑起來。

「……」我緊握拳頭,已經無法維持進來時的冷靜。我大吼一聲,朝黑領帶撲了過去,但馬上就被他身邊的六個警衛攔住,壓在地上。

「幹!放開我!」我奮力大吼,想掙脫,一個警衛卻拿槍把狠狠地朝我頭部砸了一下,打的我眼冒金星、鮮血直流。

「另外說一下,你的那個朋友,喬丹,在死之前,一直對我說:『阿浪一定會親手殺了你。』我想,情況應該要反過來了吧?」黑領帶的話一句又一句刺進我心裡。

喬丹……也死了。

黑領帶從一個警衛手中接過一把槍,慢條斯理地說:「你應該要慶幸可以被我殺,我上次親自開槍殺人,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呢……」

兩個警衛把我的身子扶起來,架在中間,提供給黑領帶一個絕佳的瞄準角度。我舔舔從頭上留下來的鮮血,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勸你最好趕快殺了我。」

「為什麼?是因為好友身亡,讓你失去存活下去的意義?還是因為女朋友被抓去做雞了?哈!」黑領帶醜陋的笑容又顯現出來。

「哈,首先,好友們死了,只會讓我更想活下去。再來,那些女孩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很要好的朋友。」我擠出笑容,「最後……我叫你最好快點殺了我,那是因為你若不快點下手,你一定會後悔。」

黑領帶舉起手槍,對準我的腦袋,殘忍地微笑:「是喔?為什麼?」

「那是因為……」我微微揚起眉毛。

「我的援軍到了。」


碰,不是槍聲,而是爆炸聲。

聽聲音大小判斷,應該是……

「從別墅裡傳出來的!」一個警衛大叫。

「那是什麼聲音?」黑領帶的手槍仍是舉著,問著身旁的屬下。

「不知道……」另一個警衛拿起對講機。

「快去問清楚!」黑領帶吩咐,但他絕對料想不到接下來將發生什麼事情。

「有好幾台車子撞破別墅大門衝進來了!」警衛持著對講機驚慌地大吼:「外面的弟兄正在跟他們交戰!對方的火力好像很強!」

另外幾個警衛似乎也開始恐慌,大家望來望去討論著應該怎麼辦才好。我猜,這是黑領帶居住的住所第一次遭到敵人襲擊吧。

「先別慌!快把門鎖上!」黑領帶突然震天的一聲吼叫,果然整間大廳的警衛登時安靜了下來,其中一個警衛鎖上了大廳的門。黑領帶冷冷對我問:「浪先生,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不準備逃命嗎?」我漫不經心地回答。

黑領帶轉頭問警衛:「外面情形怎麼樣?」

警衛拿著已經沒有聲響的對講機,搖搖頭:「外面的弟兄沒有回覆,只怕……」

他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大廳的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爆響,大門被炸開,幾個穿著黑色外套、手持步槍的人闖了進來,對著站在兩旁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警衛就是一陣掃射。

大多數的警衛第一時間就已經喪命在不長眼的子彈下,只有幾名運氣好躲到了掩護物後面,黑領帶則被他身邊那幾個貼身護衛的警衛壓到了地上。女傭尖叫,倒到地上,不知道是中彈了還是嚇的腿軟了。

剛剛抓著我的那兩個警衛也已經被射掛了,我趴到地上,喊著:「大家注意!別傷到無辜的人!」

「阿浪!」闖進來的其中一個人拋給我一把手槍,我跳起來接住,幾個打滾後也躲到了掩護物後面。

「抱歉,有點遲到了。」一個有著火紅頭髮的人拿著步槍朝一名警衛藏身的木雕瘋狂掃射。

「不會啦,紅狗,你們來的剛剛好。」我拿起手槍順手斃了一個剛好露出頭的警衛,「跟你商量一下,這裡交給我處理,行嗎?」

「都聽你的,畢竟是你帶我們到這裡來的。」紅狗比了一個手勢,所有人馬上停火。「你下命令吧。」




昨天,我找上了全台灣勢力僅次於黑領黨的黑傑克,我實在不懂為什麼黑道那麼喜歡用黑色當代表。

黑傑克的老大,紅狗,是個有紅色頭髮的法國人,聽說曾經在義大利黑手黨擔任過重要幹部。

「為什麼來找我,不怕我殺了你?」紅狗問我。

「提著我的頭去跟黑領黨拿賞金,你應該做不到吧?」我回答。黑領黨跟黑傑克的關係是有如洋基跟紅襪的死對頭,要紅狗去跟黑領黨拿賞金,用屁眼想都知道不可能。

我說:「我之所以會來找你,是想跟你談一個交易。」

「說。」紅狗很果決。

「我告訴你黑領帶在哪裡,你幫我殺了他。」

「你知道他在哪裡?我們之所以一直殺不死黑領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知道他躲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馬上就會知道了,你只要跟我走就行了。」我說:「把你的武器跟人力都準備好吧。」

然後,我到了院長家,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黑領帶的走狗們聽著!」我用一種不大也不小的音量說:「舉起手,把槍丟掉走出來,我們可以不殺你。」

我這句話說完後,整個大廳突然安靜無聲,只有強烈的硝煙味不斷刺激著每個人的鼻子。等了三十秒、四十秒、一分鐘後,終於有人從掩護物後面後面扔出手槍,高舉著手走了出來,接下來第二個人、第三個人也都出來了。

「媽的!你們這些叛徒!」趴在地上的黑領帶怒叫:「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抱歉,老大,保命要緊。」剛剛把黑領帶壓在地上的警衛也把槍丟掉,走了出來,留下臉孔扭曲的黑領帶一個人趴在地上。竟然是所有還活著的警衛都投降了。

想不到黑領黨的人都還蠻沒種的。

「出去吧,我們在外面的人不會傷害你們。」紅狗朝那些棄械投降的警衛說:「我們可沒你們那麼殘忍。」

那群警衛走出去後,我跟紅狗走到黑領帶身邊,我冷冷說:「早叫你早點殺了我了。」

「嘿,」紅狗舉起槍,「因為阿浪來找你,你幾乎把所有人力集中到這裡來,要闖進來根本是輕而易舉。」

「拜託……」黑領帶握緊拳頭,顫抖著,「可不可以……別殺我……」

像黑領帶這種黑道大老,是把生命看的比什麼都還重要的。只要生命遇到了真正的威脅,馬上就從黑道大老變成乞命小狗。

「不殺你,可以啊。」紅狗微笑:「把黑領黨給我,你說好不好?」

「好、好,你要什麼都可以。」黑領帶猛點頭。

「不過我可不同意。」紅狗壓下板機。

黑領帶的眉宇中間霎時多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爆發出來的腦漿將他身後的地板整個染紅,鮮血也迅速蔓延了周圍的地板,黑領帶肥胖的身子讓他看起來猶如一顆泡在血池裡的白色氣球。

紅狗拿出無線電對講機。

「目標死亡,弟兄們,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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